“啊!那便饮些酪浆好。”严籍根本都没劝酒,体贴招来侍婢,为梁峰奉上热乎乎酪浆。
不会儿,梁峰面前小案上就摆上各色佳肴,美味饮品。歌舞翩翩而起,诸人谈笑风生,简直不像是官面上接风宴,而像是纯粹饮酒作乐。
刚刚打下郡城,还处于战备状态,就这玩乐起来?梁峰肚里猜疑越来越重,虽然这派场跟他计划并不冲突。但是出人意料,总归让人放不下心。抿口酪浆,他微笑问道:“今日宴丰,人却略少。下官惶恐,不会误府衙正事吧?”
严籍哈哈笑:“子熙过虑。在座都是身边亲信,这宴只为子熙而设,又怎会找那些俗人?”
讶然挑挑眉,梁峰拱手道:“未曾想府君如此郑重,下官愧不敢当。”
旁乐伎便开始奏曲。这些都前任太守豢养家伎,容色出众,技艺非凡,然而严籍却无心观赏歌舞,对那些心腹恭维也待理不理。边漫不经心饮酒,边向门口望去。也不知过多久,终于有人通禀,今日主宾到来。
精神震,严籍立刻坐直身形:“快请他进来!”
在仆役引领下,梁峰漫步走进厅堂。当见到主座上那人时,就连他都忍不住顿下足。这打扮,简直太瞎眼!
只见严籍身穿件绯色锦袍,上面绣满团纹,华丽就忒跟后世嫁衣差不多。脸上也涂厚厚脂粉,还专门描眉。平心而论,身为成都王心腹,严籍容貌并不算差,但是这装扮,就跟开屏孔雀似,状似很美,实则露出个大大光腚,不忍细睹。
嘴角微微抽,梁峰拱手行礼道:“下官来迟,还请府君勿怪。”
严籍伸手就按在对方细瘦手腕上,轻轻压:“子熙若喜,也不枉此番安排。”
梁峰不动神色放下手,然而对方手却没有立刻离开,顺势在他腕上滑。这下,可就不是什正经动作。梁峰只觉牙根酸,突然醒过神来。难怪自己觉得处处都别扭厉害,这哪是接风宴?分明是标
与昨日不同,今日这人换件黛色单袍,纹样极简,色又浓深,就算不是脂肪粉,也衬得那张玉容俊美无暇。严籍只觉得心都砰砰跳起来,故作矜持咳声,他道:“子熙何必客气。来来,今日便与并榻而坐吧。”
此时饮宴,多设小榻。高约六寸,三尺见方,可供人或两人端坐其上。尺寸大些,可供多人共坐,称为连榻,为宾客所用。若是遇到贵宾,可设独榻,以示尊重。然而也有极为亲密待客方法,就是把客人独榻放在主人座位边,并榻连席。
问题是,自己什时候有这种级别待遇?总觉得严籍今天态度有些古怪,不过梁峰面上并无任何异状,洒脱笑:“多谢府君。”
挨得近,计划也更容易实施。梁峰怎会推却?大大方方走到严籍身边,他在那张小榻上跪坐下来。刚刚坐定,股浓烈熏香味道就飘过来,像是有人打翻香料瓶似得。也亏得梁峰久经历炼,才没直接咳嗽起来。严籍已经殷勤亲自举起酒壶,为他斟上杯薄酒:“子熙定要尝尝,这可是上党佳酿,醇而绵软,极为可口。”
梁峰犹豫下:“下官久病未愈,不善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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