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他们谈论,并非人两人,而是“数位”。也就是需要很多可用之人,来填充太守府。崔稷又怎不知,教学不过是托辞,真正意义则是入太守府为佐官幕僚。这可跟他们事先商量并不样。然而大父答应下来。这点,让崔稷极为惊讶。
“便如梁府君所言,才皆有度。”老者淡淡答道,“就如元海,能为治世之良臣,乱世之枭雄。这便是他度。”
这两句,可是当初月旦评时,许劭评价魏武言辞。崔稷不由心中凛:“那梁府君呢?”
“看不透他。”老者睁开那双浑浊眸子,望向自家孙儿,“初时,只觉他可堪栋梁。如今再见,已有王侯气象。区区年而已。”
崔稷默然。他也是见过梁丰,当初只是觉得此子聪颖,行事不拘。然而这次再见,对方气势已隐隐压过自己。这可不是单纯身份变化带来改变,更多则是种心胸成长。就像渐渐找到方向,开始绽放异彩瑰宝。
守府进学。”
他甚至都没用问句。
梁峰笑:“自当如此。”
这也是梁峰目之。他当然要让梁荣上学,但是不是小小年纪,就被另个家族作为人脉握在手中。而是在保证安全基础上,自由自在成长。
同件事情,两次交谈,所言截然相反。当初是崔氏想用梁荣来加深他们之间关系,施恩之余,也有种置身事外试探。而如今,则变成梁峰需要他们来做出决断,要投效,要放弃。这是种身份和地位转换,同样也是心境改变。
他从没见过这样人,也从未想过,能找到这样位可以依靠辅佐主公。然而自己投效并无大碍,举族相投,却另当别论。就像前朝诸葛氏,三兄弟分投三国效力,方才是他们这种大族保命良方。
见孙子沉默不语,老者又怎会猜不到他在想些什:“此时,彼时。此子心性,值得效命。”
这也是相当重要点。如果梁丰进门就提到刘元海归来之事,自然能占据主动,也能迅速探知他们真正想法。毕竟崔游乃是刘渊授业恩师,只是这重关系,就能让大多数警惕匈奴之人,对他们心生疑窦。
然而对方并没有这做。相反,先直述自己想法,确定从属关系,方才提及这点。即没有用这个消息
这样话,本该是种冒犯。然而老者伸手点点身边崔稷:“此子经史皆通,精熟数算,可堪用。除此之外,族中还有几个教书好材料。”
崔稷惊,看向祖父,然而瞬便敛起心中讶然。梁峰则宽袖展,俯首拜道:“若得公乔等人相助,则此事可成矣!”
看着那俊美青年拜服身影,崔稷抿抿嘴唇,深深还礼道:“愿为府君效力!”
短短几句话,便决定件大事。在座三人,面上都无太多异色。又闲聊几句,临走之时,梁峰像是想起什,随口道:“对,还有事当禀与崔老先生。刘元海前几日已从邺城归来,回到并州。”
这话说得太过轻巧,崔稷愣下才反应过来。送走这位新任府君之后,他回到书房之中。祖父已经闭上双目,似是疲惫不堪。小心在老者身旁坐下,崔稷低声道:“大父,崔府以后便要投在梁府君麾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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