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样情况,当初承诺似乎也就不重要,刘渊却说出派兵去救。登时,大帐之中响起阵嗡嗡议论之声。
这显然没有意义。既然司马颖如此不堪,何必还耗费兵力救他于水火呢?
正当此时,旁位干瘦老者站起身来,拱手道:“晋人无道,奴隶御!兄右贤王便曾反出晋国。奈何当时晋人势大,右贤王惜败。如今司马氏骨肉相残,大乱十余载,为天所弃。大单于才德兼备,晋人折服,正是天命所归,何必屈膝侍奴?不如联合鲜卑、乌桓,复兴当日呼韩邪单于之伟业!”
这番话,说掷地有声,极为煽动。下面贵族立刻喧哗起来,不少人都起身劝进。
看着这群情激奋情景,刘渊唇边露出点笑意:“祖爷所言甚是。然则当为峻岭,何为培塿?自古帝王无定处,禹出西戎,文王出东夷,唯德所授!如今部陈兵十万,皆能以当十。大军南下,便能摧枯拉朽,大败晋国。上可如汉高祖统天下,下可仿魏武帝割据北地。呼韩邪不过区区番臣,何足仿效?”
刺探,也没有因此生出猜忌。如此用人不疑态度,可不是所有上位者都能做到。而他也清楚猜到,自家并没有投靠匈奴打算。
只是这件事,心胸、气度、判断力都足堪上上之选。也难怪祖父会毫不犹豫,让崔家投入对方门下。不过自幼受祖父教导,崔稷也算是这代崔氏最有能力之人。只是微思索,便到:“孩儿懂。必尽心为府君效力。”
老者并没答话,只是缓缓颔首,闭上双目。
第二日,崔稷便带领五位崔氏族人和得意门生,来到太守府。而他本人,则被梁峰任命为主记室,兼任郡掾祭酒职,为郡学务之长。与段钦样,成为新任府君左膀右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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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出,帐中为之静。在座诸人都是匈奴族裔,呼韩邪单于便是匈奴最强大王者。然而座上这位新任大单于,却说他们匈奴英雄不过是番臣,不足效仿?那他们该如何称王立国?
但见那位须发花白英武男子长身而起,拱手向西道:“当年刘汉四百年大统,恩德广存人心。百年之前,昭烈皇帝仅凭人心所向,就能在西蜀荒僻之地建立国朝,与中原向抗
并州左国城。
昔日匈奴王庭,如今已经破败不堪。大帐再也无当日华奢,然而王庭之内外,人头攒动,无数兵马齐聚处。各家贵族都带着亲随,来到大帐之中。
刘渊端坐主位,朗声而言:“成都王不用之计策,如今邺城大败,天子与其同逃。实乃司马氏之耻。不过既然有言在先,还是当发兵去救才是。可派右於陆王和左独鹿王统兵两万,讨伐鲜卑!”
刘渊回到并州之后,根本没在九原停留,而是随刘宣起来到左国城这个故地。随后迅速集齐数万兵马,召集五部将领,共商大事。然而兵马未动,邺城就传来大败消息。司马颖并未坚守城池,等待匈奴骑兵归来,而是在王浚大军冲击下,弃城逃窜。随行还裹挟天子,向着洛阳而去。
因为主人逃亡,邺城这个与洛阳、长安齐名华美都城,也遭到彻底洗掠和屠戮。数万黄头鲜卑入城,烧杀劫掠。巍峨宫城、华屋广宅再也不见往日盛景,只有哭嚎和狼烟遮天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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