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点点黯淡下来,半满月轮浮上树梢。今夜是个云遮月天相,月光蒙蒙,如笼薄纱,连星子也隐去不少。四野暗沉,唯有匈奴人大营之中,燃着几堆篝火。
刘威不是个莽撞之人,早早便安排好营地。也未因潞城防备空虚,松懈戒备,而是派出几队兵士,围绕着营寨巡视。掳来民夫则圈在营地之外,防备这些人闹出乱子炸营。还有些人专门防备着潞城大门,以免对方半夜开城。
可以说任何能够预料危险,都在戒备之中。就算有人派出上千人马袭营,也无法动摇这坚实营盘。
巡哨兵士刻不停,在营寨周围绕来绕去。除此之外,大营便如四野般寂静,莫说是人,就连马儿都静静无声。
就在这样寂静之中,潞城墙头,响起点轻微响动。几条绳索从墙头抛下来,紧接着,条条人影从城上滑落。就像群连影子都融入夜色幽魂,他们悄然无声落在地上,集结成队。没有人发出声响,因为他们嘴中都如马匹样,咬着嚼子,无法出声,连呼吸都轻浅起来。落地之后,这些人便组成队列,沿着城墙左右,向远方匈奴大营潜去。
,敌人定会炸营!”
这样动静,这样声势,让人不明所以人见,只会以为天降玄雷。放在夜间,更是威慑无穷。
梁峰颔首:“正是如此。如今敌人觉得胜券在握,又有大军压阵,夜间定然要好好休整。你领十个胆大心细,嘴巴牢靠兵士,带着炮仗潜伏到敌营附近,炸敌营。再命部曲从旁攻击,必能鼓退敌!”
火药可是超越这个时代东西。就算要用于实战,也不能让所有人明白它真实作用和原理。这就像变戏法,不知道内情,会畏惧膜拜,而知道真相,不过是多个取乐游戏罢。
莫说是火药,如今府中研制马蹄铁和手弩也还处于保密状态呢,奕延自然晓得这事重要性。不过看看远处火堆和手中笨重肩弩,他又道:“就算只十人,潜到敌营附近也不便行动。”
不过其中队,比所有人动作都快。十条黑影宛如夜间奔走群狼,向着大营奔去。他们动作轻盈,又极具技巧,当距离营寨越近,行进动作就越发轻缓,到最后,所有人匍匐在地,如同觅食猛兽般,悄然无声接近营盘。
这距离,已经太近。若不是哨兵站在篝火旁,被光线模糊视线,恐怕个轻微动作,都会被人发现。
因此,这几人谁都没动,各自按住手边弩弓,静待
箭上绑着炮仗并无引信,想来是怕夜间举火被敌人发现。不过如此话,就必须手持弓弩,近距离把炮仗射入敌营篝火之中。就算是肩弩射程,最多也不过百五十步,这近距离,还是相当容易被敌人发现。
“这个无妨,会想法子,让那些人转开注意。”梁峰表情严肃起来,“今夜战,只可胜,不可败!机会只有次,定要让这群匈奴人尽快退兵!”
潞城经不起战乱,定要尽快赶走这批恶贼,才能保住民心。留给他时间不多,下来还要收容难民,扩垦荒地,日都不容耽搁!
奕延看着对方苍白面孔,重重点头:“主公放心!属下定然让那群贼子有来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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