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鼓励,梁荣深深吸口气,迈步走到靶子之前,也不顾手臂上酸痛之感,猛然拉开弓弦,箭射出去。靶子离很近,这箭,倒是准准落在靶上,虽然没有正中红心,但是也在内环之中。
“荣儿射术果真大涨!”梁峰很给面子鼓掌赞道。
“阿父也来!”梁荣扭过头,对梁峰道。
这些日子,梁峰也在练箭术。毕竟练过射击,他学起来算得上快。不过困扰梁峰,倒不是射箭本身,而是视力问题。
接过奕延递上软弓,梁峰轻轻呼气,手臂猛用力,拉开弓弦。这模样,登时让梁荣两眼发光。在他眼里,阿父不论是气势还是姿容,都无人能够匹敌!
“开弓要果断,不能松,不能过,下拉到位置,就不可再变。臂力可以练,但是姿势要始终保持正确。”奕延说着,突然开弓搭箭,只听弦音响,支箭就钉在不远处靶心。
这动作简直迅如霹雳,让人瞠目。梁荣咽口唾沫,收回羡慕目光:“想再试试!”
自从个月前,就进入农忙时节。冬麦收割,夏粮播种,还有各地陆续开展捕蝗运动。所有人都陷入繁忙劳作,就算是兵士们也要给假,参与夏收。如此来,奕延这个校官反而轻松下来。
这已经不是去年必须由他带队收割时候,身份地位上去,杂活就会变少。于是奕延就留在太守府,除拱卫潞城之外,还兼任起梁荣弓箭老师。
和其他对“荣公子”、“小郎君”毕恭毕敬兵士不同,奕延教学方式称得上狠辣,分毫没有留手。被这样老师教导,梁荣心底也憋口气,就算练到手臂酸痛,拿不起笔来,也不肯懈怠,简直就跟较劲样。如此苦练,倒是让这小家伙箭术也慢慢有模样。
然而拉弓动作标准,真射出箭,准头却有些寒碜。箭矢钉入木板,竟然只比梁荣强那点。梁峰微微眯起眼,轻叹声:“固定靶子,果真还是不成。”
不知是读书读坏眼睛,还是重金属中毒导致视力下降,梁峰是真看不太清楚靶子,这还是离近,若弄个校场靶出来,能不能射入内环还不定呢。
“主公勿忧。”旁,奕延开口道,“射箭有时并不需要眼,只需用心来瞄。心随意转,自然能百发百中。在族中,就有目有白翳射手,只要举弓,依旧百发百中。”
对于这说法,梁峰倒是颇为认同。射击比赛中,综合距离和靶子大小,有些十环还不如米粒大。而古时所谓百步穿杨,就是要射百五十米外小小柳叶,真正能看到标红,又有多少?更多不过是用意识和肢体感觉去瞄
看着梁荣再次拉开弓弦,奕延不再言语,只是背着手,盯着他姿势。正在这时,两人身后传来个声音:“荣儿,练得如何?”
“阿父,你下衙?”梁荣也不管射箭事情,立刻转身,路小跑来到梁峰身旁,“已经练两刻钟!”
从绿竹手中接过帕子,梁峰亲自给小东西擦擦脸:“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荣儿刻苦,值得夸赞。”
这话才是梁荣最爱听!乌溜溜眼中迸出欢喜之意,梁荣道:“射箭给阿父看!”
梁峰揉揉对方汗湿垂髫:“为父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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