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下衙,立刻报。”温峤简短吩咐道。
面对这个年方十七新任录事史,小吏也不敢有丝毫怠慢,赶忙应诺。这可是高门贵子,绝不是他能得罪。
温峤不再理会他人,继续奋笔疾书。几日前,东赢公出并州,他也跟随大军来到上党。但是与族人
刘渊长身而起:“打下阳邑之后,便发兵上党。今冬之前,定要攻下几城!”
为稳定军心,他已经许久没有派兵前往上党。年过去,关于佛子传言淡下来,就连被他圈禁那些兵士,也在几次大战中损耗殆尽。如今司马腾出逃,又途径上党,估计也会造成不小影响。可不正是攻城略地最好时机?
上党乃并州咽喉,是万万不能放弃!
“臣等遵命!”殿下,唱喏声轰然响起。
看着兵强马壮,气势汹汹刘氏子孙和匈奴大将,刘渊只觉心潮澎湃。天命所归就该当如此!区区鬼神事,何足惧哉!
“司马小儿终于逃。逃好!”大殿之上,刘渊扔下手中信报,哈哈大笑。
这可比他想象,要顺利太多。自从拓跋猗迤死后,他就命令麾下众将全力攻打晋阳,本想围城打援,或是把司马腾困在城中,谁料这个贪生怕死之辈,竟然就这逃,还卷走王、郭、孙、温等并州著姓。光是这次大撤退,就能让并州空上大半。没刺史,没那些占据并州实际统治者,留给他们,就是块无主之地。军心民心落千丈,再打起来,就不是之前模样!
这也是他没有派兵攻打那支队伍,而是衔尾追击,路把他们赶出并州原因。比起那些让人眼馋钱粮,战略上布局更为重要。
“王上,可要派兵攻打晋阳?”名臣僚出列问道。
“不急,还是围城,先打阳邑!”刘渊道。
※
郡府之中,片兵荒马乱,各部职司都在忙于案牍。东赢公兵马过境,虽然没有耗费多少钱粮,但是留下是足足两千户百姓,后续还有更多人携家带口,向着上党而来。这可是股不容小觑力量,光是安置就要费尽心思。上党流民收容也和别处不同,要登记造册,开垦官田。只是勘合黄册,就足以让人焦头烂额。
“温录事,这些是新呈上来书报。”
下面小吏递上另叠文书,温峤头也不抬:“放下就好。崔主记回来吗?”
“还未,仍在后堂议事。”
晋阳毕竟是大城,如今主帅逃亡,肯留下来,也是些哀兵,并不定好打。不如先攻下阳邑,破坏两城之间掎角之势。这样来,晋阳便成孤城,不论是围困还是打援,都更轻松。
想想,刘渊又道:“之后攻城略地,先绕开邬堡田庄,只占城池。那些高门豪强留下来人,心思难定,也许能为所用。”
就像之前新兴郡太守孙志,就早早投靠汉国。那些高门留下族人看守田庄,未必没有见机行事意思。天下大乱之时,他们才不会为国朝尽忠,不过是各自为政,谋夺利益罢。至于有兵有钱却没身份庶族豪强,更是热衷投机,只要许以官爵地位,未必不能收买。如果现在就打,非但耗费兵力,还有可能把这些人逼到晋国怀抱,得不偿失。
只是如何处理汉人和匈奴人之间关系,要好好思虑番。
还有上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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