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面战场,也早就结束战斗。葛洪亲自迎出来:“奕校尉可是击退援兵?”
“两千步卒,只是前驱。”奕延目光在对方身上扫,只见葛洪也是身上染血,显然是亲自出战。这快夺下城池,倒是不愧主公信任。
“后军
箭弩齐张,这八百骑兵,就如最精锐匈奴铁骑般,纵马骑射。矢若飞蝗,扑向营中!在这些杀神背后,是仍未消退天日异变。暮光昏昏,残阳带血,就像从天空,从日头中冲出凶神恶煞般!
两道防御,瞬间被撕个粉碎。接着,是大营。如那尚未平息惊天巨响,铁骑长驱直入,撕裂这两千人马。哪还有抵抗念头,就如被恶狼袭扰羊群,兵士们四散而逃,莫敢相敌!
长长马刀横空劈下,又颗人头飞上半空。远处雷声消弭,占据天阳黑影,也退个干净。
奕延勒紧马缰,振刀身,暗红血浆滴在地上。在他面前,已经没有个能够站立敌人,两千援兵,死死,逃逃,哪还能威胁攻城大军。
“不用再追,全数回城!”奕延收刀入鞘,冷静下令道。
“王隆,带两百人攻城!其他人,随迎敌!”奕延毫不迟疑,下达军令。
在他命令声中,第二声雷鸣,再次响起。如同响彻天际战鼓号角。
王隆面上赤红,双臂颤抖,大声道:“得令!”
这是激动,亦是狂喜。难怪郎主会命他们今日出战!难怪营正会如此沉得住气!有这样天威相助,焉能不胜?!
在日食和雷弹夹击下,没有人能够保住士气。奕延看都未看城池,调转马头,策马而行。在他身后八百精骑紧紧相随,向着不远处汉军营寨冲去!
遇上这样异变,匈奴应当很难立刻组织人手,再来攻城。现在最重要,是固守阳邑,还要把多余兵马撤回上党。
葛洪和王隆能攻下城池吗?这个问题,根本不在奕延脑海之中。
当奕延带队回到阳邑时,南门已经大开,时不时还有仓皇出逃兵将。看到又来支浑身浴血人马,这些逃兵哆哆嗦嗦跪下来,只盼能得条活路。之前日食还不到刻光景,但是已经生生击碎他们勇气。与人相争,还有胜负可言。与天争呢?不求降罪,已是最好结果。
奕延并未看这些降兵,策马入城。之前王隆应当是先派兵士攀上墙头,再从内打开城门。往日这样硬攻,怎说也要折损成百上千人马,可是今日,不过是几具倒伏路旁敌军尸体罢。
士气为之夺,还有谁能坚守城池?
※
怎会出现日食?援军营中,主将也慌神儿。遇上日食这种凶兆也就罢,紧接着,远处城头竟然传来轰然巨响,就像是神雷落入城中。谁可曾听说过,日食还能落雷?!
难不成是因为他们元日兴兵,才会让上天震怒?可是打来明明是晋军,为何雷会落在阳邑城中?
脑袋乱作团浆糊,下面亲随也不省心,迭声询问,是否要退兵,抑或鸣金击钲,吓退天狗?还未等他做出决断,又有雷声响起。
这雷,可非刚刚那种响雷,而是连绵不绝滚滚闷雷,是千百马蹄声同时作响,才会有动静。有敌来袭!在他反应过来时,队骑兵已经冲出来!列阵迎敌?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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