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极为老成主意。鹤蚌相争,渔翁得利,两位司马郡王已经打年,早晚要分出胜负。若是长安被攻破,他们再抢起来,也简单许多。
长长呼出胸中闷气,刘渊颔首:“此正乃孤之心意也。”
既然强敌难克,就先从河东动手吧。河东还
这个消息,简直就像抽刘渊记耳光。日蚀,阴侵阳,臣掩君之象,有亡国。这要亡国,究竟是晋国,还是他汉国?!
“有多少人,见到落雷?”许久,刘渊才开口问道。
信使哪敢隐瞒,赶忙道:“从阳邑逃回三百残兵,还有当日前去援助刘微部千余人马,都亲眼所见。雷声之大,数里可闻。”
这样规模,还如何能瞒得住?怎潞城有雷,阳邑也会落雷?上天就如此眷顾那个梁子熙吗?!
再攻上党?夺回阳邑?只要日食化雷传闻不散,他手下兵将,如何敢硬拼这个佛子?!而且有这出,汉国又会不会遭受什天谴,出亡国之兆?
还会到吗?”葛洪并没有问奕延是如何取胜,他比其他人更清楚这位府君心腹战力。现在最重要,还是阳邑城城防问题。
“攻城应当暂时不会。”奕延道。
他没有追击溃兵,为也是把今日战况传扬出去。得知日食落雷之后,又有多少将领,敢立刻领兵,来攻阳邑呢?
葛洪心中不由松:“如此最好。城中还有千余降兵,十几处火情,待控制之后,就要严守城门。还请奕校尉回禀府君。”
作战任务已经完成,下来就要固守城池。为避免被敌军堵在城中,奕延立刻要带手下人马回转上党。
见主上面色难看,侍中王育上前步,进谏道:“王上兴兵,为是争夺天下。如今居离石隅,王威未震。不如趁此机会,命将四出,定河东,鼓南下。先克长安,再以关中之众席卷洛阳。如此,鸿基可成!”
这话意思清楚明白。现在打上党,已经不那符合国家利益。与其跟驻守上党那位佛子死磕,不如换个方向,先打河东,再从司州方向攻击长安。只要能拿下长安,建立基业,正式称帝,再从关中方向攻打洛阳就简答。
这话说妥帖,让刘渊面上松。不过他性子,也相当谨慎,思索片刻后才道:“如今司马小儿在长安附近对峙,军南下,会否让河间王与东海王联手向抗?”
晋国内战越厉害,越符合刘渊利益。如果攻打河内,让两人心生警惕,化干戈为玉帛就糟糕。
侍中刘殷也出列道:“王上勿忧。司马氏心思浅薄,积怨又深,未必能联手处。如今天寒地冻,不宜出战。待到两方决出胜负,再南下也不迟。”
看眼城中有条不紊灭火、整编队伍,奕延微微颔首,随着葛洪向府衙方向走去。
※
坐在大殿之上,刘渊只觉脑袋有些发木。
昨日正旦,元会刚刚开始,就出现日食。按道理说,朝廷应当有太史令监察天象,可是汉国初创,哪能找到这样高级人才。立国第二年,就这碰上日食,实在不是什好事。不过好在群臣乖觉,纷纷进言,说此乃晋国衰亡之招。才把气氛挽回几分。
但是今日,战报从前线传来。阳邑被晋军夺回,而且是在攻城之事,发生日食,还出现天降落雷异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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