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敌骑!”
猛然抬首,祁弘惊恐发现,道漫卷乌云在天边出现。那是骑兵,足有三四千人!光是带起烟尘,就有蔽日之势!
这里怎会出现敌骑?弘农大营又在做什?为何没有斥候禀报!
就算身经百战,这位大将军还是慌神,连忙怒喝道:“还愣什?护驾!护驾!”
他可是带着天子!若是有失,多少脑袋也不够赔啊!
道理,他都懂。可是那空洞,没人为他补上。
然而即便是这样,那理智面,仍旧未曾消失。就像攀住洪流中稻草样,他不能放手,不能任自己坠入深渊。那是他仅有。上党都尉,梁府军长,也是主公最信赖心腹。
这个角色,他能做到最好。
胸中,有坚冰淌过声响。奕延重新睁开眼睛,向着帐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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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抢夺他们城池粮草。谁会管这种舍己为人闲事啊!
嘴巴长又合,孙贼曹终于挤出句话来:“哪里哪里。贵军远道前来,又为乐平除害,自当犒军。这就去禀报内史,为将军接风……”
他也不敢叫都尉,直接叫起将军。
奕延并没有因这退让露出什表情,仍旧副生人勿近冷峻面孔:“孙曹客气。”
仓促又聊几句,孙贼曹也不敢再停,赶忙退出去。
听到这命令,所有人都慌忙动起来。然而本就是得胜骄兵,又因劫掠乱军纪,时半会儿,哪能
与此同时,支大军驶入潼关,向着不远处弘农大营前进。这是天子御驾,也是大将军祁弘得胜归返队伍。
匆匆扫荡长安城后,他不敢多停,抛下还在掠夺财宝妇人鲜卑兵,率先带领八千兵马,护送天子离开关中。这才是东海王最期待战利品,也是他加官进爵保障,祁弘哪敢怠慢?
不过毕竟是粗人,并未凑齐天子扈从,连御辇都没找到。他只是弄辆牛车,装上天子就走。其他王公贵族,连车都没有,统统步行。因为这群废物,从长安走到潼关,就花七日。饶是祁弘带兵无数,也有些恼怒起来。
等到抵达弘农大营之后,就能给这些废物配车。只是等在大营中司马腾,也不是什善茬。攻打长安时候,没见他冲在前面,到这时候,反倒来摘果子?祁弘简直都想冷笑两声。不过人家是东海王亲弟弟,不是自己能得罪。
好在长安,真有不少油水可捞。骑在马上,祁弘漫不经心琢磨着,抢来东西该如何安置,又价值几许。正在这时,个声音穿透厚厚军阵,飘到祁弘耳中。
营中,不再有惹人心烦声音。奕延微微闭闭眼睛。他内心,似乎被劈成两半。半冷静沉着,分毫不差处理战事政事;而半,则在沉寂不语,就像坠入某种深不见底空洞之中。
主公要娶妻。娶是王氏女。
个不容拒绝,也不容轻视贵女。
随后,他还会有更多姬妾。那些配得上他,可以在他怀中温言细语美人。他还会有子女,儿孙满堂,枝繁叶茂。可以为空荡荡梁府增添笑语,可以出将入相,帮父兄掌管这庞大家业。就如任何崛起高门豪强般,变成个让人无法忽视庞大家族。
这是主公应得。也是安定上党,乃至并州最佳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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