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水来！让主公漱口！”奕延低声吩咐道。
这才反应过来，小姑娘慌忙起身，端
温水，侍候梁峰饮下。
旁仆役则干脆利落
收拾床榻，换上新被褥。这切，都做极为流畅。梁峰忍不住想，这些天，他究竟失态过多少回？
等到收拾好，身新衣也放在旁边。梁峰却没有
奕延也不硬劝，放下碗之后，又拿起布巾，仔细擦去他唇边留下水痕。
这动作，太亲昵些。梁峰偏头让开，喘口气，问道：“第几天？”
奕延手僵瞬，才低声道：“已经五日。姜医生说，只要熬过最先几日就好。”
道理梁峰也懂，戒断期就是个让身体习惯脱离成瘾物品期限，九十天内，新陈代谢会把切污垢清理干净。然而真正要命，并不是生理上，而是心理上。当个人知道那些东西能给自己带来多少快乐之后，心瘾就种下来，再难拔除。
他说不清楚寒食散里含究竟是哪种成瘾物质，但是可以肯定是，他心态已经不像第次戒断时那
干净。
糟糕透顶，让人心生憎惧可怕丑态，都表演遍。身不由己，甚至留不下可容羞愧记忆。
然而每次醒来，都是这样。干干净净躺在榻上，被舒适黑暗笼罩，安神香缓缓飘散在鼻端。还有，抓在臂上那只手。
梁峰试着抬下腕子。他并没抬起手臂，然而这个微小动作，还是惊醒榻边之人。
“主公……”个沙哑声音响起，似乎被睡眠不足，被长久疲惫折磨缺失生机。
然而听到那个声音，梁峰却奇异觉得，胸中燥闷平息些。因为这无数个日夜，只要有些神智，这声音都陪伴在身旁。
正在这时，帷幕被拉开，梁峰微微眯下，才适应屋内光线。现在是白天，不知是什时辰，青梅正小心端着餐盘，跪在榻边：“郎主，粥水来。”
背后有只手撑住他，缓缓让他坐起来。梁峰又喘口气，张嘴，让青梅喂他吃饭。当看到那碗不算浓稠粥时，梁峰才发觉，自己其实并没有胃口。饥饿感像是消失不见，胃里堵着块沉甸甸石头，就算心里觉得自己该吃些东西，看着那粥，也没有任何感觉。
然而梁峰还是吃，默默吞下口又口。理性和身体像是割裂成两半，交替抗争。不过这争斗只是持续几分钟，梁峰突然滞，躬身吐起来。淋漓粥水和胃里粘液起喷涌而出，溅在身侧人衣襟上。
“郎主！”青梅惊碗都掉。
奕延却没管那些污渍，连忙拍打梁峰背心，帮他清空喉中秽物。见对方吐干净，他二话不说，弯腰抱起人，来到旁矮榻上。
“要喝水吗？
去唤人来。”奕延彻底醒过来，从榻边坐起，轻声问道。
梁峰长几次嘴，才挤出声音：“粥……”
奕延眼睛下就亮！这些天主公几乎水米不进，还是第次提起用饭。他立刻高声道：“青梅！取些粥水来！”
喊完之后，奕延也不离开，反手取过旁水碗，递在梁峰唇边：“主公，先喝些水，润润喉。”
那水里似乎掺什东西，但是梁峰舌头像是木样，根本分辨不出，只是浅浅喝几口，就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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