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王七娘
那侍女也唬跳,连忙道:“应是在闺阁……”
王柔没等她说完,就大步向着内院走去。
田庄本就不大,他们又是别支,自然不会分到大多大院子,伺候人更是比并州时要少许多。因此当王柔带着干亲随到来时,王七娘很是吃惊,从绣塌前站起身:“阿父,你怎来?”
看着王七娘书案上摆着纸笔,王柔面色凝沉几乎要滴出水来,袍袖展,封信落在王七娘足下:“这可是你写信?”
七娘见那信,惊魂飞天外。这不是她送去幽州吗?怎落到父亲手里?然而惊之后,胸中压抑许久苦闷下就爆开来,她呜咽着跪倒在王柔脚下:“父亲,七娘心有所爱,只求父亲成全!”
今夏似乎比往时格外热些。王柔换上单衫,闲坐在新修成亭榭中。兖州不似并州,这里田庄,也远远比不上王氏族宅来精致。不过能逃出并州,来到这里,就已经是不幸中万幸。这也多亏家里那个待嫁七娘,若不是族中想要用她联姻,估计自己这个别支,也不会跟着王汶来到这里。
可惜天子死不是时候,否则七娘早就嫁去上党。
想起梁府上次送来纳采之礼,王柔就忍不住心中舒。虽然时间仓促,但是对方丝毫没有轻忽意思。非但备齐礼物,就连雁都是活雁。有这个首礼,之后纳徵应当也不会马虎。
这可不是钱财问题,而是态度问题,足见诚意。而且对方也没表现出分毫急躁模样,举动都有着世家才有从容和细致。只凭这点,就能盖过不少高门豪族。
联姻之后,以梁府兵力,保住他这脉别支在并州利益应当不难。而女儿嫁过去,迟早也是要生下嫡子,再来扶持本家,就有依仗。这才是士族之间联姻真谛,血脉交融,相互依凭,成为连朝廷也无法撼动庞大势力。
“成全?”看着梨花带雨女儿,王柔只觉脑袋都要炸,“你可知梁太守已经送来通书?大贴已过,你就是梁家人,只差亲迎。你居然……你居然……”
气得浑身都哆嗦起来,王柔恨不得脚踢上去,把这个看似聪明女儿踢醒过来!
“那梁太守大如此多,又是丧妻之人,父亲为何要嫁他?章郎就不同,他心待,又在幽州任官,只要父亲开恩,他定能娶回家。阿父,就不能似贾太尉般,玉成此事吗?”七娘哭脸都花,却不愿就此放弃。这可是唯机会,既然父亲已经知晓,何不顺水推舟……
“住口!”王柔,bao喝道,“贾午那等荒*之事,只是听听都污耳朵!而且太原王氏是何等门第?容得你学那贾氏?!”
贾充可不是阀阅出身,不过是从龙有功,才能上位。而太原王氏,就算是旁枝,也容不得闹出这样荒唐事!
想他这脉已经不知多少年未曾出过灼然上品,如今能得这个佳婿,也是件好事。
正思索着国丧将尽,不知婚期会选在何日,外面便有人通禀,说是幽州传书。
怎会有信自幽州来?王柔满腹困惑,接过侍女递上书信。然而只看几行,他脸色突变,豁然起身!
怎可能?!
惊怒之后,王柔厉声道:“七娘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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