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几日前,那个直陪在身侧人,悄无声息离开府衙。
他支走奕延。因为场不得不打大仗。
整个西河国在这个夏天,几乎颗粒无收。蝗灾彻底击溃匈奴本就脆弱农业系统,也让他们主力转到司州。
这对于并州来说,当然是件好事。也正因此,葛洪发来书信,想要在国丧之后,进步清理包围在晋阳城外匈奴大军。
这些围城敌军,不论是对晋阳,还是对阳邑,都是让人头痛掣肘。只要敌军日不退,正常耕种就日无法展开。春耕已经错过,若是再错过夏播,实在是个重大损失。
他并没有为昏过去女儿招来医工,更是提都没提诊治二字。
像是没有看到那娇弱身影般,王柔转身出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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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梁峰真正能够下地时,国丧已经过去,夏收也基本完毕。蝉鸣声声,暑意正浓。也像那些名士般,梁峰穿上旧衣,宽袍大敞,木屐裸足,就连乌发都只是用巾扎起。倒不是他突然喜欢上这样打扮,只是持续不断内热和皮肤瘙痒,让人不得不如此为之。
“阿父,你可是身体不适?”
彻底被吓住,声音都哽起来。
王柔也不理她,面色阴冷扫圈屋内:“伺候七娘婢女,全部与杖毙!”
没有这些吃里扒外婢子,个外男,如何勾搭上闺秀?这些伺候七娘,统统该死!
本就瑟瑟发抖婢女们,立刻哭嚎起来,哀声求饶,只盼能躲过此劫。可是王柔怎能放过这些人?如虎似狼仆役冲进来,连拉带扯,把人拖出去。
王柔转身再次看向女儿,冷冷道:“看看你这荒唐事,还要害死几人!”
而缺少粮草,这支敌军不安定性也在升高。没有人能够饿着肚子打仗,若是粮草不够,就要想法子袭扰周边,掠
个软乎乎声音,打断梁峰不知飘到何处思绪。他低下头,就见梁荣紧张兮兮看着他,似乎只要他点头,就会冲出去叫医生。
梁峰微微笑:“无事。为父只是在想事情。”
听到这话,梁荣才松口气,认认真真叮嘱道:“若是阿父哪里不适,定要告知荣儿!”
见儿子这副模样,梁峰不由在心底苦笑。这些日子,确实是吓坏小家伙。几日都没能进屋探病,终于见到他时,又是那副刚刚完成戒断鬼样子。只要是个人,都要忍不住侧目。也是为让自己安心,梁荣竟然都没怎哭鼻子,就那样红着眼眶在他身边侍疾,跟个小尾巴似得,甩都甩不掉。
不过这样陪伴,也未尝不是安慰。
七娘吓面如金纸,抖个不停。然而颤半天,仍旧问出句话:“章郎呢……章郎为何不来……”
“那姓章已经死!你还要痴心妄想到什时候?!”王柔怒道。
闻言,七娘身体剧颤,似乎再也支撑不住,昏过去。
看着瘫倒在地女儿,王柔只觉心如死灰。这样蠢货,嫁去梁府怕不是联姻,而是结仇!而且王彭祖又为何专门送信与他?那平平淡淡话里,怎看,都透着股阴冷。这事若是传到梁子熙耳中,又会怎样?莫说梁子熙,就是四兄知道,他都不好交代……
拳头紧又松,过许久,王柔才道:“看好七娘,莫让她再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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