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三句,立刻让老道变脸色,默不作声看眼台下,他敛起双目。
见老道竟然不猜,司马越大为惊讶,又看眼下手坐着年轻人,方才吩咐道:“打开看看。”
侍女赶忙上前,掀开三个铜盂。只鸣蝉,粒莲子,个带钩放在盘上。和梁峰判词别无二致!
这下,就连身旁众人也讶然出声
兴许是被太尉看重激起性质,老道口气说两刻钟,才长叹声:“……这只是皮毛,若是修道,还需经年累月才成。”
司马越此刻哪还有半分猜疑,连连道:“仙长所言甚是!孤还听闻仙长有爻卜之能,不知可得见?”
此时不论是佛道,都有套表演戏法。佛家惯爱行伤残己身之事,而道家则是标准戏法。就像左慈在曹操面前钓松江鲈鱼,越是神乎其神越好。
那老道微微笑:“既是爻,不如射覆。还请太尉出题。”
射覆也是种极为古老占卜游戏。是把物品放在倒扣瓯、盂之下,让人猜其中之物。可以根据当时时间或者器物形状起卦,进行预测。这也就是涉及易理,因此文人之间也极为通行。
,笑着介绍道:“这位可是左仙师亲传弟子。张道长,你观梁太守如何?”
众所周知,梁子熙是信佛。可是司马越不但宴请道人,还让对方随口品评。对于身居太守之位梁峰而言,称得上失礼。
那老道捻须笑:“梁太守品格出众,灵窍通透,可叹误入歧途,伤五脏。若是以吐纳法精修,佐以仙丹,或可有救。”
这话是褒是贬,听即明。梁峰淡淡笑:“生死有命,鄙人材质有限,不愿逆天而为。”
像是拒绝,也像是直陈心意,这话答不偏不倚,就算以玄道自然论调来看,也颇具深意。
没想到对方会这样应答,司马越怔下,低声吩咐下人前去准备。不会儿功夫,三样东西摆在老道面前。
谁料那道人并未立刻射覆,而是转头对梁峰道:“不知梁太守可通易理?”
这是邀他?恐怕是想贬低他信奉佛教,顺便抬高自身吧。否则能使把戏如此多,何必专门换成射覆?
梁峰眉头簇,飞快在台下扫圈,便道:“既然道长相邀,鄙人就姑且试。”
老道根本没想到梁峰会应下,刚想说什,梁峰已经抬手,点过倒扣铜盂:“树上餐宿,水中育生,华服为饰。”
闻言司马越倒是愣下,摇头叹道:“好个生死有命,梁君请安坐。”
梁峰再次施礼,脱履入席。
然而等他坐定之后,司马越并没把目光放在他身上,反倒谦恭问那老道:“之前听闻张道长有养身妙法,孤甚是好奇,愿闻其详。”
那老道敛起面上笑容,沉声道:“国,身同也。母,道也。人能保身中之道,使精气不劳,五神不苦,则可长久。故而当爱养之。喜怒亡魂,卒惊伤魄,唯有遗形去智,抱素反真。此曰坐忘。然太尉身处浊世,难养贵体。不如采补服丹,以外药引内精,取精于玄牝,守生养气……”
就这样,老道侃侃谈起房中术和丹道,莫说是司马越,就连身边陪客,也都听得聚精会神。坐在客席梁峰,似乎被人忘个干净,他面色却无分毫变化,只是腰身挺直,孤坐在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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