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大实话。外乡人怎可能跟他们这些本地士族样,为家园劳心劳力呢?等等,这梁子熙算是半个并州人,但是新来都督,可未必如此啊!
立刻明白梁峰话中深意,令狐盛眉头皱更狠。如此看来,他跟刺史利益趋同,跟那都督,可就难讲。这招离间,用不错。
谁
这是老成办法,令狐盛默默在心底点头。不过话不能说,要等到都督来,看对方安排。
梁峰也没在意令狐盛回答,转头问奕延:“上党还能调兵吗?”
奕延沉声道:“若是只守不攻,郡兵三千,骑兵八百,还是能拿出。”
“人是少些。”梁峰皱皱眉,“屯兵呢?”
“在晋阳操练屯兵,至少要冬时间。只看能垦出多少田地。”奕延应飞快。
用得是这等品质白瓷!
用来盛酒杯子,也非同小可,乃是琉璃杯。只见侍女盈盈俯身,将那浓若蜜汁稠酒斟在杯中。杯色极浅,宛若盏金酿琥珀,玲珑可爱,只是放在案上,就有浓香扑鼻。
这样菜肴,莫说是当初刺史府,就是太原王氏这样顶级阀阅,也未必备得出。偏偏,梁刺史看来不是喜好奢靡之人,刺史府中并无任何多余陈设,莫说仆从亲卫衣着,就连面前主人,也不过是件单袍,无甚妆点。也正因此,这桌菜,才更显出诚意满满。
令狐盛不由叹道:“未曾想使君备下如此美宴!这碗碟,莫不是梁府所出白瓷?”
“正是此物。”梁峰含笑举起酒盏,“还请令狐将军尝尝府中佳酿。”
“唉,果真是多事之秋。”梁峰长叹声。
令狐盛皱皱眉,上党在守城基础上,竟然还能拿出近四千兵?别忘祁县还有奕延手下部将呢!上党郡到底有多少人马?而且刺史话里话外,怎丝毫没有向自家求助意思?难不成他不把晋阳军马放在眼里?
梁峰却没有再提刘虎事情,反而对令狐盛道:“令狐将军也是并州人士,如今怕是也遭兵祸。”
“勉强守住田庄罢,下面公田,不知损多少。”令狐盛也不隐瞒。
梁峰再次长叹:“家在此处,方知焦心啊。当初梁府遭袭,险些被攻破庄子。上党抵御匈奴大军时,更是耗尽家底。若是换个人镇守,怕是早就扔那些小城,只管自家安危。”
这样醇酒佳肴,加上雅乐美景,着实赏心悦目。酒过三巡,两人便动箸用饭。梁峰也没有摆出刺史架子,亦无故作风雅,只是随意闲聊。给面子,又全里子,这饭自然吃舒心。然而令狐盛心中却打定主意,就算对方再怎示好,也不能现在就投刺史府。还要等新任都督入主晋阳之后,再看看情况。
可是他做准备,对方却没有明示暗示意思,只是聊着聊着,聊到并州战事。
“听闻新兴郡那边,也有人不太安分?”梁峰问道。
“使君说可是刘虎?”令狐盛对于并州军务如指掌,只是没想到梁刺史上任第二日,就知晓这事,“是有信报,说他跟白部鲜卑勾结,投刘元海。白部鲜卑足有上万骑,若是突然袭来,说不定晋阳要背腹受敌。”
梁峰眉头皱:“如今匈奴要打司州,说不定暂时动弹不得。不如先破刘虎,再攻匈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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