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道!甩开他们!”没有任何迟疑,刘聪吼道。
他并没发现自己说什。对方只有五百骑,他们却有八百。可是多出三百人,也无法让他产生任何抵御之心,只想更快逃开。此次不比前次。他中计吗?刘聪到现在也说不清楚。如果正面御敌,他真能赢吗?
胯下坐骑催更急。刘聪脑中别无他念,只想尽快甩脱这伙追兵,逃回高都。萦绕鼻端血腥味始终不去,让他分不清是来自身侧亲兵,还是来自背后敌人。
在绕过个山道,准备穿过狭窄山道时,前方突然传来沉重撞击声和马儿嘶鸣。刘聪死命拉住马缰,惊怒交加瞪大眼睛。
山上落下石木,正正砸在前面队中。数十个探路亲卫血肉模糊,跌下马去。更多则是惊马咴咴,不愿前行。
头顶帅旗被狂风吹哗哗作响,摇摆不定。旌旗招展本该让人志得意满,现在却扰刘聪心神大乱。他们要败!敌人抓住最好时机。
趁着轻骑被雷声惊扰,他们冲入由步卒防守中军,轻易把阵型搅个稀烂。随后兵分两路,半迎上匆匆赶回轻骑,另半则绕回来,再次踏破本就混乱中军。
这出入,立刻让五千人变成没头苍蝇。也是此刻,刘聪才发现这伙兵马不全是鲜卑人,还有半数上党骑兵。可是这些羯胡毫不逊于鲜卑人,还有手弩开道,杀伤力反而更大几倍。而对上鲜卑铁骑匈奴骑兵,更是没法捞到半点好处,反而被远处溃兵冲站不住脚。
眼见战场乱无法形容,任何军令都成摆设,收不拢那些吓破胆子,只想逃命溃兵。头顶大旗,就不再是稳定军心法宝,而成会让人殒命草标!
“卷大旗,撤回高都!”刘聪终于下决断。
前方设伏!他们就像被猎犬追赶兔子,头撞进陷阱之中!
“哈哈哈!”刘聪狂笑起来,笑声中透着凄厉和刻骨恨意,“儿郎们!跟杀回去!”
他不是兔子,从来不是!他是汉国天资最高,最得宠幸皇子!他身上流淌着冒顿单于高贵无谓血统!他是苍鹰!是猛虎!是必然会继承父王御座真命之人!他怎会是被人捕杀,落入陷阱愚蠢兔子?!
刘聪拨转马
现在不是挽回局面时候,更重要是怎活着逃回去!敌兵人数与自己相仿,无法包抄或是围杀,就算兵溃,也有不少人能逃脱。怎说也是军中精锐,这些溃兵极有可能自发返回高都,等待下步军令。只要能活下来,他就可以带着这些兵穿过太行陉,前往河内。
若能在河内挽回局面,胜上几场,未尝不能将功补过。然而想是这想,现如今,刘聪只能伏在马背上,带着几百亲兵仓皇出逃。曾经让他自傲帅旗已经卷起藏好,害怕追兵辨出他身影,亲兵还脱下披风,让他盖住身上铠甲……
冬日风又急又冷,却吹不去刘聪心头怒火。如此狼狈出逃,是第几次?难道上党是他永远也攻不克噩梦吗?今次他做万全准备,甚至还带甲骑具装。可如今莫说是胜,怕是那些珍贵马铠都拿不回来!
“将军!后面来追兵!”个亲兵大声叫道。
刘聪猛地回身,只见队五百人敌兵跟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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