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次,梁峰没有答他。
奕延再次叩首,缓缓退出去。
都难见。然而不知何为,奕延在他面前更加沉默,连那些担忧和按捺不住关切,都收敛起来。像个标准下属样,不越雷池半步。
这样克制,反而让梁峰生出几分焦躁。欲擒故纵是经典套路,但是他不觉奕延是刻意为之。因为那深情,仍旧存在,只是对方不再把它表露在明面上,不再步步紧逼。就像是被雪水覆盖火山口,只剩下波光粼粼平静湖面。
梁峰遇到过痴缠不休女伴。旦对方开始索取“真爱”,而非肉体欲望,他就会干脆利落放手。任那些过于激烈东西空掷,变得狰狞丑陋,随后被时间吞噬。这上面,他从未有过半分投入,也无丝毫动容。男女之情对他,不过是放松心情调剂,是种无害征服欲与控制欲交融载体。
然而现在,他征服欲和控制欲,有新、不容拒绝目标。女人则变成唾手可得附庸。切天翻地覆,不再是往日模样,也搅得他心烦意乱。
若是奕延如当日那样疯狂,说不好梁峰已经斩断那些乱七八糟念头。偏偏,这人是执拗,执拗近乎自虐。
又是阵微妙沉默,梁峰最终轻叹声:“晋阳官邸破落,住不得人。你就在刺史府住下吧,让人安排院子。”
之前梁峰并未彻底晋阳掌握局面,奕延大多住在军营。而现在,局面是安定下来,晋阳财政却捉襟见肘,哪能花在修缮官邸上?因此他手下诸多幕僚,都暂居在刺史府中。反正这地方大得很,他又没什需要安置家眷。院子空着也是空着。
人人都是如此安排,可是对着奕延说这话,梁峰总觉得有些别扭。奕延眸光微亮,言词却依旧规矩守礼:“多谢主公安排。”
扫过那人面上浅淡,几乎看不清楚伤痕。梁峰挪开视线:“你把荣儿护很好。”
他没再说上党之役,只是轻轻提句梁荣。奕延胸口猛地揪,低声道:“主公安心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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