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奇怪。虽然嫡宗大多逃出并州,但是留在这里高门疏宗,仍旧数量不少。毕竟这多年田宅,不是说放就能放下。而之前梁峰遭朝廷忌惮,与裴盾相争,又举行什制科,很是让这些高门放心不下。现在有上党战,倒是让他们对着新任刺史有兴趣。
可不是谁都能打败匈奴,还杀刘渊爱子。当年司马腾也未做到事情,这梁子熙来晋阳短短几月,就办出来,如何不让这些士族升起结交之心。要知道河东可是被匈奴占去,偌大裴氏、卫氏,不是投敌就是出逃。这样情形,难免让高门生出兔死狐悲之感。
其他人可以想办法南迁,但是他们这些留下来看守门户,就没有那多选择。王氏向来同刘渊交好,心中如何想,旁人根本猜不透。郭氏却不愿轻轻松松舍弃自家门楣。那些寒门庶族投靠匈奴,还能换个高位。他们这些本就累世公卿大族,若是投刘渊,势必要对匈奴卑躬屈膝。哪家高门不是养大批胡奴,谁肯向自家奴仆称臣?
所以冒出个能撑起并州之人,再怎看不过眼,也要结交二。
这不,郭氏留守疏宗之主郭通,便邀请梁峰过府饮宴,明面上是为家母贺寿。郭家女眷信佛者甚多,请梁峰这个佛子前来,实在是名正言顺。只是私下里谈论,可不是什佛法经义。
有些不舍,然而卫操是他心腹谋臣,也是拓跋部这些年壮大根本。他建议,还是要听。
“那倒不必。只是……”卫操沉吟片刻,突然道,“只是要想清楚下来要如何走。若是梁子熙想同幽州交恶,这买卖就有得做!”
“什?”拓跋猗卢有些晕头,“他利用们同王浚交恶,还有买卖可做?”
“若是梁子熙图谋幽州呢?”卫操像是想清楚其中关窍,微微笑,“若非如此,他何必用代郡做饵?如果梁子熙当真有意幽州,必定要同王浚恶战场。到时出面抵御段氏鲜卑,还会是谁?”
拓跋猗卢这才反应过来。确实,代郡只是个引子。要引出两州不合,为其后谋划。他们现在是站在并州边,两州真打起来,梁子熙少不得还要用拓跋部兵马。而若真打下幽州,梁子熙能看顾过来吗?必然还会分给拓跋部极大地盘,说不定到时拓跋三部都能合在起!
“听闻王茂深病重……唉~此去颠沛流离,着实不易。”堂上主人轻声叹道。
王汶生病消息,梁峰早就知道,但是郭通现在说这话,可不是单单问询。而是在打探他和晋阳王氏如今关系。
“王常侍已经病两月,也多次遣人探望。只是兖州路远,消息不畅,让人忧心。”梁峰也摆出副惋惜模样。
他跟王七娘婚事告吹之后,两人关系确实冷段时间。但是即便不结亲,梁峰也不会把问题推在王汶头上。后来
那才是拓跋氏兴起关键!
“辅相果真智计无双!”拓跋猗卢哈哈笑,“心中有底,事情就好办!那就先发兵代郡,把咱们地盘占住再说!”
至于其他,就要看并州方面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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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峰此刻,正坐在旁人家中。晋阳郭氏相请,就连他这个刺史,也不便拒绝。在上党之役后,晋阳仅剩这些高门,似乎终于把他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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