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身
人。
日
疲惫，像是在这刻尽数压在
肩上。梁峰缓缓点点头：“
会仔细思量张参军所言。”
瞥眼座上之人面色，张宾就知道，自己话对方听进去。善于纳谏，也是明主必备条件。只是他家主公，仍旧不够心狠。不过这些不急，事到临头，自然就知要如何选择。
施礼，张宾起身告退。看着消失在门外身影，梁峰动动唇，却未曾说出话来。这些东西，他又能跟谁说呢？
“备些热汤，要沐浴。”
中正官？加之郭通早就跟他有协议，不会干涉并州人士安排，放在旁人眼里，更是郭氏疏宗投并州刺史明证。来二去，别说是郭通，恐怕连带郭氏疏宗都要被司马越厌弃。
只是后句，让梁峰有几分犹豫：“疏宗终究也是高门之后，味屈从，恐怕会影响并州格局……”
只听这句，张宾就猜道梁峰所想，立刻道：“主公万万不能心急！当年魏武杀多少士族，仍未能让其听命。相反生几遭叛乱，连兖州大营都度被夺。到魏文时，还不是遵从陈长文之言，设九品官人法，方才笼络天下士人之心。主公想要用寒士，但是绝不能急于时，更不能流于表面。若是让士族生出警惕之心，出并州，势必寸步难行！”
并州局势不同，高门逃差不多，政令方才能通行无阻。但是其他州郡，仍旧是士族天下。他们掌管大量土地人口，拥有数不清壁垒邬堡，还有关系复杂姻亲网络。就像马蜂窝样，捅就炸。而现在可以“投资”争霸者数不胜数，和当年三国相差无几。旦失当地士族支持，想要夺权，简直难如登天！
这道理，梁峰何尝不懂？只是所见高门，各个让他生厌。若是无法从地方夺权，又跟另个魏晋有何区别？
至少这冬夜暖汤，能让人忘却些烦忧吧。
※
“大人，务勿尘已经出兵，不日将于拓跋贼子交锋。只是司马腾那边又传来消息，汲桑部趁势攻打邺城……”王瑸立在书房中，颇有些不安。他带来可不是什
好消息。
朝廷下令把代郡赏给拓跋部命令，着实气坏父亲。原本留在冀州边境，帮司马腾协防大军，已经全部撤回。兵力压在
“若是推行书院，开设制科呢？”梁峰压低声音，问出自己心中所想。
“当定天下后，再做打算！”张宾答干脆。吸引他前来投效，正是那出类拔萃“制科”想法。这样胸襟，绝非司马氏可比。但是有些事情，欲速则不达。
见梁峰还想说什，张宾轻叹声：“主公想用贤，可是贤人未必没有私心。就算舍这些高门，难道庶族不会坐大吗？军中将领不会拥兵自重吗？所谓制衡，关键不是强弱，而是尽在掌握。”
张宾这话，让人无从反驳。梁峰历史再怎不好，也知道唐代藩镇之祸，宋明文官集团。没高门又如何？封建统治归根结底不就是君权与相权斗争。别说古代，就是倒现代，军政圈子里，就没有这些门阀派系吗？
他出身红色家族，对于这里面圈圈绕绕，再清楚不过。只是当年，他看不惯这些，放弃所有优渥条件，跑去当刑警。而现在，他正在被人推向比当年还要可怕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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