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从上党发兵,经滏口陉,两日就能直抵邺城,乃是最近兵道。并州兵马又极为勇悍,可不是最好选择吗?更别提,司马腾还对梁子熙有擢拔
是,王浚走又如何?那梁子熙还不是他手擢拔上来,只凭这恩德,并州就必须出兵!
只要并州兵马到,何愁驱不散这伙流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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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东燕王要守不住邺城?”朝堂上,当小皇帝听到这个消息时,面色立刻变得煞白。
邺城距离洛阳可不算远,若是乱兵打下魏郡,又来打洛阳,可如何是好?
今年冬至距离腊月极近,转日,梁峰便在锣鼓声中惊醒。
披衣走到窗前,他才发现天上太阳缺角。今日是腊月朔日,也就是十二月初,又到日食出现日子。对于这个早有预判异象,晋阳上下都安排妥当,不会生出事端。然而今年利用两次日食,第三次日食,就这平白放过去,总让人觉得有些浪费。
念头闪而过,梁峰便露出苦笑。这样天象异变,急急忙忙用起来恐怕不在少数。载足有三次日食,实在百年难遇,也必会成为乱世中极为有力重音。说不定又有多少人揭竿而起,兴兵谋反。
只是看两眼,梁峰便摇摇头,转身回到房中。
远在邺城,东燕王司马腾却根本无心睡眠。听着窗外惊恐叫喊声,他心也如乱麻团。怎又日食?年三次!这是天要亡大晋吗?
“王都督呢?幽州兵马为何不救邺城?”小皇帝急急问道。
王衍面上露出为难神色:“估计是王彭祖不喜代郡封赏之事……”
“这……”小皇帝立刻哑嗓。
封代郡,是他下得旨意。方面是为犒赏拓跋部,另方面,也未尝没有试探幽州意思。在他看来,王浚这个幽州都督可是跟东海王司马越关系密切。这样手握重兵,还跟自己不心人,很是让他警惕。谁料王浚竟然连朝廷脸面都不顾,放下朝廷不顾,前去攻打拓跋部。这下局势就变得无法收拾。
用力吸两口气,他稳下心神,飞快道:“速速下旨,命并州兵马救邺城!”
这些天,司马腾简直寝食难安,日日都在担心城外流寇。汲桑率领马贼,短短年时间就从百来人,变做万余之众。所过之处寸草不生!有王浚幽州兵帮忙,他才勉强打退匪兵。可是现在,王浚竟然撤兵!
都怪那梁子熙!在心底深处,司马腾满腹郁恨。若不是梁子熙从中作梗,让朝廷把代郡封给拓跋部,王浚怎会怒而撤兵?他梁子熙夺军功,就不想想邺城安危吗?!
而每每看到并州捷报,司马腾心中也像是火炭燎过。自己仓皇逃出并州,谁料匈奴在新任刺史面前屡战屡败,并州不但未曾失地,反而点点夺回城池。而他换相对安稳邺城,却要面对杀不绝贼匪叛军。若是他不曾逃走,不曾把并州交给旁人,那些荣耀功勋,是不是也会落在自家头上?
“将军,必须向朝廷求援!”身旁,高长史低声道,“并州离魏郡最近,若是能调并州兵马,定能解邺城之围……”
要向那姓梁求救?司马腾握紧拳头,想要发火,可是最终也没能鼓起勇气:“……送信到洛阳。邺城就要守不住,催并州速速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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