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拜谢之后,奕延方才起身。
也未寒暄,王浚开门见山道:“帐中正在商议攻伐并州之事,奕将军出身上党,自当熟知州内兵务。可肯说上说?”
他用是问句,但是那语气,绝不是询问。这也是考校奕延第关,看他是真心来投,还是另有图谋。
奕延拱手道:“末将
官拜骠骑大将军,雄踞幽、平两州,王浚心腹亲卫,该是何等军容?目所能及,全是营帐,连绵如同这旷野般,望不到边际。旌旗飘展,战马嘶鸣,就连兵士都人人着甲,肃杀之气,铺面而来。
奕延眯眯眼:“大将军兵马雄壮,营盘扎实,实在是让人望而生畏。”
魏桐听,就笑出来:“奕将军如今也是都督麾下,当令旁人生畏才是。这便随下官入营吧!”
魏桐话说客气,但是安排却周密异常。奕延这两千兵,被三四重营寨包围,距离大帐足有三里之遥,别说威胁,就连前去参见,都要花费番功夫。
对于这样戒备,奕延没有表现出任何抗拒,安然驻扎下来。而这姿态,也让王浚放下最后戒备之心,招他进帐问话。
其占取!”
“下官得令!”张宾郑重俯首。这仗,已经不单单是并州事情,能用,都要尽数用起来才是!
梁峰转过头,再次看向孙礼,冷声道:“盯紧太原大小士族,若有违逆作乱者,诛灭全族!”
孙礼只觉身上寒,这可是前所未有戒严令,杀机毕露。然而在短暂心悸之后,他胸中也腾起股激流,拱手道:“下官必为主公肃清太原!”
这是战时,是生死悬于线紧要关头。不论谁敢作乱,都要斩尽杀绝!
只带两三亲兵,奕延来到大帐之前。这军帐,占地极广,颇具胡风,分作里外两重。最外是接见部属大堂,中间隔开,后面是休息寝帐。不过前后都围满兵卒,戒备森严。
在魏桐引领下,奕延阔步踏入军帐,眼就看到主位上端坐那人。王浚今年五十有余,但是头发胡须都染乌黑,看起精神健旺,全无衰老之态。模样和从弟王汶有几分相似,有着顶级阀阅才有风姿气度,只是那双狐般狭长眼眸,让他在面上多几分狡狯凶恶。
“末将拜见大将军!”只是扫眼,奕延就踏步上前,单膝跪地。
奕延在打量王浚,王浚同时也在细观这员猛将。早就知道此人乃是羯种,但是未曾想他容貌如此类胡,凶气外露。这般容貌,别说是朝堂,怕是旁人帐下都容不得,难怪会跟梁子熙反目。不过如此也好,便宜自家。
上下打量番,王浚抚须赞道:“早就听说梁子熙麾下有员猛将,未曾想如此年少有为!奕将军请起。”
“善。”梁峰缓缓握住拳头,也把颤栗握在掌心,“此战,定要让王浚有去无回!”
奕延正在前线搏命,舍生忘死。他绝不能浪费这千载难逢机会!
※
“奕将军观这营寨如何?”同时刻,魏桐已经步下马车,挑眉对奕延道。
因为都是骑兵,在经过两日跋涉后,这支兵马终于穿过冀州,来到幽州境内。王浚大营,就停在范阳。四万人大军,是无论如何也塞不进城池。王浚倒也没有蜗居城内意思,直接把大帐设在军阵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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