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峰迈出脚步,步履微微有些摇晃。但是很快,他就止住微不可查颤抖,步步,向外走去。
“去上党……”不知停多久,梁峰终于开口。
“主公?”旁静候孙礼有些茫然,王浚身死消息都传来,主公为何还会如此……失魂落魄?他们不是要胜吗?
“要去上党。”梁峰没有在乎孙礼错愕,长身而起。
什?孙礼这次是真惊,连忙阻拦道:“主公,现在局势还不安稳,若是去上党,晋阳生乱可如何是好……”
王浚丧命,大营溃散消息并未传开。现在有不少士族只知幽州要大军压境,正心思频动,想要趁乱生事呢。若是主公离开,岂不是给他们机会?
死于非命!
奕延带着两千轻骑诈降,举袭杀王浚,使得大营溃败。没人知道他是怎做到,但是消息不会有假。位于赵郡兵马已经开始攻打常山郡,不会再有人打通井陉,留在并州那六万鲜卑兵,彻底成孤军。
切都顺利可怕。只除样。奕延并未率兵回返,而是转方向,前往蓟城。
他带着攻破王浚大营残兵,去打蓟城!
梁峰当然清楚此刻攻蓟城意义。那是王浚老巢,虽然他那嫡子如今年幼,但是还有数名成年庶子身处城中。大营溃散根本死不多少人,就算有所伤亡,也不过损些皮毛。旦有人把这支大军整合起来,死王浚又算得什?换个主帅罢。那将是个对并州心怀恨意,不死不休恶敌。
“该乱,这次不冒头,也会有下次。走,岂不是给他们方便?”梁峰声音不大,但是话中森冷毕露。
孙礼打个寒战,主公这是想引蛇出洞?是啊,旦主公前往上党,摆出副迎战态势,何愁那些墙头草不趁乱而出?杀王浚,又铲除心怀不轨士族,内忧外患就并解除。这才是万全之策。
不过该谏言,还是要谏。孙礼又道:“既然如此,主公务必带足兵马,以免乱军袭扰。”
梁峰点点头,并未多言。这只是为诱敌吗?不,他要去上党,去那里等奕延归来!并州之战还未结束,他实在抽不出兵力援驰,更跟赶不上奕延脚步。但是至少,他能到上党等他。在距离陉道最近,第时间等他归来!
他会回来。
而奕延,不允许有这个敌人盘踞在并州之侧。他要把所有威胁性,消灭在萌芽之中!旦蓟城大乱,敌军就失粮道,失主心骨。不论是哪方人马,都不可能把心思花在并州上。他们要尽快赶回幽州,争夺王氏脉留下权力。除王浚嫡系外,还有关系并不怎亲密段氏和宇文氏,甚至慕容鲜卑和拓跋鲜卑也在虎视眈眈。数方人马,会先把幽州搅得天翻地覆!
而这,就是并州发展壮大最好机会。
奕延战略眼光,实在无人可敌。但是他要付出,又是什?支残兵,奔驰数百里,前往敌人老巢。他们能回得来吗?
胸腔某处,痛得厉害,犹若刀搅。梁峰伸手,抵住面前书案。那日下令出兵,当晚,就有密信送到。里面每个字,梁峰记得清楚。奕延说要向他请罪,说不会辜负他心血。可是自己所要承受危险,只字未提。
那信,简直犹如诀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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