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
他伸手递上王浚信物。拿着符节,刘司马冷汗都下来,这东西万万不能作假,更不可能轻易拿出。可是出兵刚刚几日,怎会如此?
刘司马握紧符节:“究竟是怎回事?!”
那校尉面上显出惊怒神色,低声道:“乃是冀州都尉奕伯远诈降,乱大营。江长史正在同诸将军整顿溃兵,还特意吩咐蓟城留意后路,以防被袭。”
“大将军呢?伤可重?”刘司马追问道。
“极重。不知能不能撑到回返,因此城中当早作准备……”
大军开拔,作为后方蓟城,其实并不清闲。保证粮道畅通是最关键环。支撑十几万大军粮秣,可不是轻轻松松就能随军运走,需要相当数量役夫、牛马进行搬运。亏得幽州不缺牲畜,又能从冀州借粮。否则只是运送粮秣,就能伤元气根本。
不过蓟城守兵,这些日子颇有些懈怠。机要重臣尽数随都督出征,城防担子着实轻不少。每日验看也不过是辎重和调粮军令,千篇律,久而久之自然让人乏味。也亏得是战时,还有禁令要守,否则难说这些兵油子会成什模样。
然而今日,骤然生变。
支五百来人轻骑,顺着官道疾驰而来。马蹄翻飞,犹若奔雷,到城前也没停下意思。城门侯大惊失色,连忙派人去拦,位于队首校尉已经高高举起手中符节:“军情紧急,速开城门!”
那是大将军符节!持符者,莫说是城门,就是将军府也可随意而入。那城门侯定睛细瞧来人打扮,面色更是大变。这群兵士甲胄破损,衣衫带血,还有不少人身上有伤。显然是经过番搏杀,才冲出来残兵。
听到这里,刘司马看向这校尉身后兵士,幡然醒悟,立刻起身:“去请蒲将军!还有瑸公子……也速请来!”
蒲雯乃是王浚心腹爱将,也是城中守军之长,叫他是理所当然。但是请王瑸前来,用意就深刻多。虽是庶子,但是王瑸颇受父亲重用。在王浚离开蓟城之后,留下来亲兵都由他人统领。
若是平日,这安排再恰当不过。但是若王浚身死呢?他那嫡子王胄年方七岁,哪能拼得过王瑸手下势力?旦听闻父亲身死消息,王瑸怕是会起夺权之心,坏继嗣大事。必须尽快招他过来,稳住手下兵士,等待大将军回返蓟城。
难怪只是报信,江长史就派四五百人!
刘司马忍不住低声吩咐句:“等会你们要见机行事。若是有何不妥,胄公子就在西阁,立刻前去护卫!”
是什让他们急急赶回蓟城?难不成前方大营有变?
也顾不得对方人数,城门侯连忙让开通道,放人入城。下面兵士个更是心有惶惶,看着那队人马消失在大街尽头。
然而他们不知道,这群人入城之后,便分成两路。大队直取将军府,剩下数十骑则调转马头,向着城东驰去。
片刻不停,那支队伍很快就到将军府前。见到大将军信物,守卫哪敢阻拦,立刻带人前往大堂。如今在府中坐镇,乃是王浚心腹刘司马,专门负责大军粮道后路。听闻有人带着符节前来,不由吃惊,连忙出迎。
为首那位校尉见到刘司马,急急上前两步,跪倒在地:“前军遇伏,大将军命危!江长史命等前来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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