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上党国内史,这次也选个熟人,原先高都县令郭郊成新郡国内史。这任命,让郭郊喜出望外,也分外诚恐。不过郭郊为人谨慎圆滑,上党又是久治之地,很多事情都有成例,不难管理。若是到战时,这里身为前线,自有将领和参谋部负责打仗,他只要管好后勤就行。国都尉,则由孙焦接掌。原先上党郡兵,也成专属郡国三军。
轻轻巧巧,新郡国行政班子就安顿下来。田猎于野,少牢告庙,祭山行傩。梁峰投入紧张有序,也分外庄严冬日庆典之中。连带梁荣这个嗣子,也跟着忙前忙后。
腊日之后,就临近新年。身为三州大都督,按理应当举行隆重元会才是,然而求知院算出天象,可不怎美妙。元日又将有日食。这两年梁峰都不知看多少次日食,可是习俗如此,硬是赶在日食时开元会,未免太不吉利。因此官宴改作元月七日,也就是人日。人日同样是新年传统节日,登高庆祭,倒也合乎情理。
年尾诸事繁杂,更有数不清宴席,不过有些要事,不能疏漏。
轻轻抚摸着手中圆腹酒壶,梁峰微微颔首:“雕精巧,造型上佳。或可用。”
长安是好,可是有个秦王啊!
然而这些心思,刘和半点也不敢表露,柔声道:“儿臣只是替父皇处理些杂事。还愿父皇早日恢复康健,俯拾天下。”
刘和这仁孝性格,也是刘渊最看重。欣慰拍拍他手臂,刘渊喝干碗里药汁,又躺回榻上。不多时,便睡过去。
哪怕父亲已经睡过去,刘和仍旧没有离开,继续摆出副孝子模样。然而心底深处,却是五味杂陈。当初他忌惮刘聪,死在并州,未曾想刘曜那小子又异军突起。看来表兄呼延攸说不差,那刘曜,确实心机深沉。若不小心提防,等到父亲身死,他是不是就要篡自己皇帝宝座?
长安不能那快去。要先想个法子,巩固自己地位才行……
那是只银色酒壶,高尺余。壶身雕琢婆娑双树,飞天神女。精美都不像是普通器皿,而像是尊礼器。壶内更有内外双胆,可以在夹层中放置热水冰块,夏日冷饮,冬日温酒,简直巧妙到极处。
张宾轻声道:“此次匠坊只产两样,成本就不下万钱。都要送到匈奴那边吗?”
“不是送往匈奴,是送到刘渊手里。”梁峰放下酒壶,淡淡道,“之前信陵才来消息,说刘渊刚刚病过遭。此人生性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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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就到年末。梁峰也启程回到上党,主持腊祭。今年不比往日,晋升为郡公,整个上党就成他封国,祭祀献牲隆重不知多少倍,连带梁府家庙也要迁入潞城。
这两年,梁峰早就有计划自梁府迁出冶金、军工、陶瓷等系列关乎根基命脉匠坊。现在府中仅剩书坊、纸坊也要向潞城附近迁移。高都毕竟距离平阳太近,旦匈奴来袭,梁府首当其冲。那些设计核心技术工厂,怎能立于危地?
而现在,副业也挪出梁府。剩下更像是座巨大兵寨,只剩下军田和军营。备兵御敌功能,放到首位。
如此来,对来犯敌人能够进行双面夹击。而等到进攻平阳时,这又会成为前哨,与高都互为掎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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