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石勒逃出冀州心腹,哪个不记得当初惨败经历?并州兵实在不好惹,若是攻打兖州时候,被人在背后捅上刀,可就惨。陛下不是让他们协助攻打豫州吗?王弥这命令,是不是故意?
然而石勒面色不改:“攻兖州也好。并州兵马,最近应当不会有余暇顾忌旁人。”
在他出征前,刘曜就给过暗示,让他别跟王弥走得太近。两人恶交之事,石勒早就知晓。但是选择进攻方向,却不是旁人能左右。豫州是王弥地盘,过去明摆着是为人作嫁。相反兖州则是块未曾有人动过肥肉,只要吞下,自家实力立刻,bao涨。
更重要是,刘渊似乎有意攻打并州。不论是司州还是冀州兵马,应该都不会妄动,蓄养精力对付汉国,才是正事。而他只要能做到接连破城,让更多流民涌入司州,就是大功件。
正巧王弥也这样下令,如此良机,怎能不牢牢抓住?
“石勒出兵。”大帐中,王弥端坐案后,面色不悦。
对他来说,这可不是个好消息。之前晋国迁都,奉命围堵,竟然只有他这支兵马。结果对上并州兵,折八千余。好不容易收拢兵士,再追上去,又同苟晞缠斗,损数千人马。虽然路上虏获辎重、奴婢极多,但是辛辛苦苦积攒精兵也经不起这样损耗。
有人来助战,他自然欢迎。但是石勒这狗奴早就投刘曜,他又跟刘曜势同水火,让这个东西参进来,岂不惹人心烦?
“那羯奴只领万骑,打城池怕是力有不逮。阿兄何必怕他?”王璋冷哼声,“再说,这次是陛下旨意,石勒那见风使舵小人,哪敢违命?阿兄只管使唤他,功劳必定还是阿兄!”
王璋说轻佻,王弥却微微颔首。在他看来,胡乱择主投效石勒,确实是个墙头草。而且自己兵多,石勒兵少。谁是主帅,谁是裨将,不看即明吗?
“传令下去,转攻陈留!”
随着石勒命令,这支骑兵轻轻巧巧转个方向,朝着陈留扑去。五天之后,陈留郡府被破!
两支大军在豫、兖腹地作乱,然而驻守洛阳祖逖,实在无暇他顾。自从令狐况带着两万百姓返回洛阳之后,他肩头任务就重起来。
命人修整屋舍,忙于春耕,还要安置不断涌入流民,实在样样繁琐。亏得使君命令狐况留下协助,方才让他有些喘息余暇。
等到洛阳大致平定后,祖逖便开始图谋河南、河内两郡被攻占县府。不过跟大部分并州将领用兵风格不同,他没有立刻组织坚攻,而是仔仔细细研究番各县主政令长和领兵将领,随后暗自派出秘使,
“让他自陈留入兖州,与曹嶷合围苟纯残部!”王弥干脆道。
之前曹嶷在青州跟苟纯部激战,取得不少战果。但是后来冀州兵马插手,又失些地。现在既然有石勒这个战将,不如两人合围苟纯。等到小苟败亡,大苟独木难支,不正是拿下豫州,攻入寿春机会吗?
至于兖州难不难打,会不会被镇守司州梁丰部偷袭,就不是他要考虑事情。
传令官走得飞快,还没赶到王弥大帐,石勒就接到军令。
“攻兖州?”下面心腹听这话就急,“兖州可是跟司州东部接壤,岂不是要碰到那伙并州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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