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王弥想,哪里是攻打寿春。不过是等曹嶷调兵,合围石勒。杀晋天子不容易,杀个羯奴,还不轻轻松松。他可没有为刘曜消灭敌人心思。最好法子,莫过于卷石勒手下兵马,取道荆州。等到荆州到手,北地大半就落在手中。匈奴估计还要跟并州交战,小皇帝又龟缩寿春,岂不是自立绝好机会!
也正因这个想法,现在绝对不能让石勒生疑。恐怕那羯奴还以为自己想要投刘曜,找他拉关系呢。若是生戒备,仗就不好打。
得王弥首肯,那信使高高兴兴出营帐。旁王璋有些迟疑:“阿兄真要赴宴?现在去石勒那边,怕是不太安稳……”
王弥哈哈笑:“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那羯奴刚刚立大功,正喜上眉梢,再虚就番,定能让他得意忘形。等到攻打寿春时,以他麾下精骑作前锋,趁着两军混战反戈击。轻轻松松,就能要他性命。那羯奴手下兖州,不就成囊中之物?”
王璋嘴唇动动,却没说出话来。他太清楚兄长脾性,而且此计确实十拿九稳。就算石勒看出什,两军挨得如此近,他又能如何?不如顺水推舟,前去赴宴,彻底稳住对方。
王导,性格更加冷硬,因此这计策,也着实毒辣。若是淮南生变,害得寿春城破,天子身死,自然最好不过。相反,就算不能得逞,也能耗尽天子麾下兵马,让司马睿有派兵前去理由。如此来,没兵没权小皇帝,不就成随手可以摆弄泥偶吗?
司马睿吞口唾沫,这计策着实让人血冷,但是也未必不是个办法:“那派谁前去呢?”
“刘将军曾任豫州都督,又同王弥交过手。派他去,再好不过。”王敦微微笑。
他说刘将军,自然是指刘琨。此子名气太大,门第又高,还曾任豫州都督。若不是跟错东海王,遭天子记恨,说不定还能重用。这样人,放在司马睿身边,可不是个法子。不如趁此机会派去寿春,借刀杀人。
自从离琅琊,自己身家性命就挂在司马睿身上。王敦所想,唯有如何站稳脚跟,控制这个软弱可欺郡王,达成自己目。
定下计策,王弥便带亲兵,赶去石勒营中。石勒也是给足面子,亲自相迎,两人携手入帐,分主宾落座。
宴是好宴,酒是好酒,连带主人都笑容满面。石勒率先举杯,向王弥敬道:“此次大破晋军,全是大将军功劳。末将不才,受之有愧!”
王弥笑道:“世龙何必自谦?人人都知你勇武,若无你破城设伏,哪能杀苟晞?”
这吹捧,让
然而这些,司马睿如何看得透?连连点头,他道:“就依处仲之策!”
整个江东,都在为即将到来敌人动荡。但是王弥大营中,却没有想象中肃杀。
看着恭恭敬敬立在面前信使,王弥笑道:“石将军相请,怎好不去?”
之前杀苟晞,石勒功劳不小。若非他设伏,恐怕无法斩那名将于刀下。因此王弥故作大方,把功劳全都推在石勒头上。连带战获,都分他不少。随后王弥又主动提议,与他起进攻寿春。
若是能打下寿春,可是莫大功勋。这连番动作,果真让石勒放松警惕。非但两军大营扎更近,还邀他赴宴,商议发兵大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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