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父说过,不能以佞幸视奕将军。亦说过,不能偏颇,浮于表面。可是看着阿父亲昵被那人牵着,他总觉得浑身都不大舒服。
不过好在,两人只是下车时触那下,站定之后就自自然然分开。梁荣赶忙上前步,主动牵住父亲手:“阿父。”
梁峰挑挑眉,小家伙可是许久没这在外面这黏糊。不过今日不是
“是恭迎让他们活命之人。”梁峰答道。
距离他首次在晋阳亮相,已经过去五年。刻在百姓心中记忆,却不会因时间模糊。
今年其实不比往年安稳,各州战乱不歇。然而外面再怎乱,战火都未燃到晋阳。加之匈奴急匆匆迁都,离开平阳。可以说是并州百姓前所未有安稳下来。眼看秋收在即,今年还是个丰年,这些人怎会忘带给他们新生恩主?
车驾并未因道路两旁百姓停下,路驶进怀恩寺院墙。待停稳之后,竹帘挑起,道人影出现在车旁。按道理,应是侍从摆凳搀扶。但是看清楚眼前之人时,梁荣又是怔。
是奕延!
虽说被交托任务,但是梁荣并未立刻离开晋阳。只因七月中,乃是年度盂兰盆法会。
如今怀恩寺年要举办三次大型法会,分别是四月佛诞法会,七月盂兰盆法会和冬至祭祀法会。其中佛诞日和冬至祭祀规模更大,但是比起人气,还是盂兰盆会更胜筹。
毕竟这个日子,同道家中元节相合,重在济度六道苦难,拜谢父母慈爱之恩,算是个祭鬼日子。在百姓心中,鬼事可是头等大事,怎容轻慢?更别说,还有不少人记得当年佛子轻车入寺光景。只这条,就让盂兰盆法会披上别样光彩。
对于百姓这种微妙心理,怀恩寺哪会放过?毕竟盂兰盆法会目,是为供养佛祖和僧人,弘扬佛法。因而法会越是宏大,对他们就越为有利。
不过今岁,天子驾崩,宴席皆止。盂兰盆法会顺应缩小规模,成场为先帝诵经超度法事。
身为振威将军,拜亭侯,还兼父亲手下右司马之职。这人早就是并州军中数数二人物,怎会做这等奴仆之事?
对方并未在乎梁荣面上怔忪,直接扶住他手臂:“荣公子,小心足下。”
他语气平平,扶更是极稳。晕乎乎下车,梁荣还未反应过来,奕延已经探前步,低声道:“主公。”
只白皙无暇手,搭在他手上。指尖还未按实,就被牢牢握住。
看到这幕,梁荣只觉背上鸡皮疙瘩都窜出来,顿时明白奕延此举目。这哪是甘做仆役?分明是找机会亲近阿父!
七月望日,车队驶出刺史府,向着怀恩寺而去。
仍在国丧,切从简。出行车队不论是仪仗还是车驾都不算繁复。梁荣还是第次参加法会,忐忑之余,也觉得十分新奇。然而只倚在车窗前看片刻,他就忍不住问道:“阿父,那些百姓知晓你在车中吗?”
路行来,道路两旁竟然跪拜着不少百姓,个个虔诚叩首,向着车队顶礼膜拜。他们明明没有打出刺史乃至郡公仪仗,怎地早早就有人候在道边?
“今日是盂兰盆节,自会有人守在外面。”梁峰笑,倒是不以为怪。
梁荣有些明悟:“是为恭迎大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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