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出,
没人来得及思考这个问题,箭弩消失,明晃晃槍尖,出现在阵中。
“杀!杀!杀!”
带着血腥和威慑呼喝,整齐划,惊得山林之中群鸟腾起。军阵开始前进,步步,随着咚咚鼓响,分毫不乱。这可不是个阵,而是三阵齐进,如此规模,还能保持阵型,着实让人惊叹。
然而威逼并未结束,当步卒前行时,支骑队从侧翼疾驰而出。千百匹战马,蹄声如雷,动作却轻盈异常,犹若农人挥起镰刀,角度微斜,刺入敌阵。马槊翻飞,长刀劈砍,只是须臾,敌阵就清扫空。
这可不是平常校阅,没有那多眼花缭乱,假模假式拼杀。但是短短数息,阵势三变,强悍到面对任何敌人,都不会落于下风。如此真刀实枪操演,才更能显出此军雄壮。
天日日冷下来。冬至之后,万物蛰伏,田里农耕渐渐停息,经商旅队愈发稀少,就连官吏们也要封卷理书,准备迎接其后腊月和新春到来。
然而晋阳近郊,却不平静。
天刚蒙蒙亮,山谷中便出现队兵马。兵阵林立,星旗电戟,让人不可逼视。
今日,是梁郡公首次举行冬狩日子。非但上党三军,就连晋阳兵马也精锐尽出,想要争锋锐。
立于不远处小丘上,看着下面坚甲利刃,旌旗林立大军,梁峰微微颔首。阅兵,是检验手下兵士最好办法。不过今秋赶上先帝驾崩,又要操心制科,哪里有时间进行秋阅?因此原本阅兵仪式,就推迟冬日,以田猎之名展开。
梁峰座下,起片涟漪。此次冬狩,文武尽出。其中士族占大半。又有多少人,是第次见识梁府三军兵势呢?
已经有人开口赞道:“有此精锐,当真无坚不摧。郡公麾下兵强马壮,乃并州之幸也!”
这话只是起头,称颂之声就嗡嗡响起。梁峰并不需要更多歌功颂德,这些声音背后敬畏,才是他想要。
加封上党郡公后,不知多少高门士族来到并州相投。这些人中,可不乏投机分子。梁峰深知,对于不少人而言,他手中兵力远比郡公这个称谓更值得尊敬。既然如此,就要找机会亮亮拳头。故而,才会用冬狩替代原本腊猎。乱世之中,武力永远都是值得依仗靠山,越是强硬,又是让人安心。
微微笑,梁峰:“操演罢。今日围猎,还当试试诸军手段。”
周礼中,天子、诸侯四时田猎,分别称作春搜、夏苗、秋狝、冬狩。这本就是宗庙祭祀,演练军阵手段。但是这次冬狩,意义可不止这简单。
“传令下去,开始操演。”梁峰下领道。
声令下,身边旗手立刻挥舞令旗,战鼓响起。那不是助阵鼓乐,鼓点隆隆,响彻四野,下面大军,也随着沉重鼓声挪动起来。列在前排兵士举起手中木盾,半人高盾牌遮蔽切可能窥探视线,随后,“嗡”声,瘆人闷响撕裂朔风。木盾之后,上千箭弩蜂拥而出!
动作太快,没人看得清下方兵士是如何举弩,如何听令。眨眼功夫,面前假想敌阵已经扎满箭羽。然而箭阵并未停歇,第二轮、第三轮……连续五轮齐射,面前三百步内,再也寻不到立锥之地。
若是阵前,站着敌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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