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中
郡公如此信重,是多少人求之不得事情,然而奕延只是拱手应道:“末将领命。”
梁荣看着那身长体健羯将,觉得有点丧气,阿父是不信任他射猎本领吗?暗自下定决心,梁荣跨上马背,在奕延和十来个亲随护送下,向山林驶去。
田猎不同于寻常打猎,会有兵士不断驱赶野兽,送到达官贵人们面前。因而跑没多远,梁荣就双眼亮,勒住马缰。只见前方停着只鹿,距离不算太远,不知是不是受惊吓,竟然动不动。
梁荣赶忙取下软弓,搭弦欲射。谁料只手按在他弓上:“荣公子,这鹿还是放过吧。”
为什?梁荣怔怔回头,看向奕延。
旁候着令狐况等年轻将领都兴奋起来。刚刚操演是上党三军,既然已经摆过军阵,围猎必然不会参与。那下来田猎,才是他们这些人争长短机会。
见众将跃跃欲试,梁峰也不阻拦,宣布围猎正式开始。自先秦起,田猎就是种极受世人喜爱贵族运动。魏晋以来,更是大兴。不过这次比较是诸军阵法配合,因而并未牵来世家惯用猎犬、苍鹰,只靠兵士编伍配合。这个难度,可就大。
不过饶是如此,众人兴致依旧不减。别说是那些领兵将军,就是刺史府里文臣,也有不少跨马行猎。并州尚武之风从来不弱,更别提这种在郡公面前露脸机会。
不多时,下方就传来虎啸熊吼。这里可是晋阳城外龙山,不缺猛兽。梁峰还专门下令猎场围三放,既遵从古礼,也免得这些野生动物被祸害太多。
坐在父亲身侧,梁荣也有些兴奋。他参加田猎次数不少,但是这大规模,实属首次。见小家伙探头探脑,梁峰不由笑道:“荣儿可愿替为父猎些野物来?”
“鹿秋冬受孕,隔年夏天产仔。因而冬狩时,不能射猎母鹿。”奕延解释道。
还有这说?梁荣赶忙垂下弓。他也是知礼,田猎之中网开面,不捕幼兽,不杀有孕之兽,是古来就有规矩。
见梁荣听劝,奕延唇角微挑,打个呼哨。旁边几个亲兵立刻逐出去,那鹿受惊,撒蹄向不设网方向逃去。
没猎物,梁荣定定神,继续策马前行。不多时,又碰到群乱窜野兔。这次他可没有放过机会,立刻弯弓射出去。前两箭根本没有擦到兔毛,等到第三箭时,才堪堪射中只灰兔前脚。身边兵士立刻起身高呼:“荣公子威武!”
梁荣心中极喜,这还是他初次行猎得来猎物呢。还在挣扎兔子,被人捆住双足,悬在马后。有这个开门彩,下来愈发顺利。不多时,又碰到群锦鸡。梁荣自然飞矢连连,得战获。
这种大规模狩猎,梁峰不好亲自下场。抢属下风头还是其次,更重要是安全隐患。场面太大,他骑射又都平平,那些心腹近臣怎敢让他行险?
但是梁荣就不样。毕竟是郡公独子,若是此刻梁荣能展现出骑射本领,也是种强烈政治信号。继承人健康勇武,代表着集团未来兴旺,是个不错舞台。
梁荣听就欣喜站起身来:“孩儿愿为父亲出猎!”
他苦练那久箭术,怎肯错过良机?
梁峰笑道:“伯远,你随荣儿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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