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并未露出怯意,转头对心腹道:“其他几门都看好,若是传来讯号,立刻来禀!”
邺城城门不止处,就算城中兵士戒备森严,在正门受到猛攻时,其他几门也会出现疏漏。而他派出伏兵,会在敌人防备不及时,引火为号,打开城门。届时支轻骑就能攻入城中。他兵多,城中兵少,何愁坚城不破?
数队斥候得令,悄然出阵。
城中。吴豫也是满头大汗。城墙下民夫无数,呼喝不休。队又队人飞奔着搬运城防器械,只看堆起檑木、箭矢数量,就让人心惊。
这天,吴豫根本没有休息,始终观察着城内守军动作。然而越是看,他就越是心惊。这邺城,似乎早就不是当年模样,所有可能造成隐患地方,都做修缮,简直固若金汤。
又回到邺城,望着眼前高大城墙,石勒双眼眯起。当年,他就是在这里马当先,攻入城池。数万由流民组成杂兵,就能让倍数晋人溃不成军。连曾经不可世,拿他族人当牛马贩卖司马腾,也只得抱头鼠窜。那是他平生第次知晓,自己手中掌兵,会是多强!
同样,也是那时,他第次遇到并州兵马。区区四千轻骑,杀得大军败涂地。也逼得他抛下自己恩主汲桑,独自逃命。
这荣耀和耻辱,尽皆烙在心间。
如今重回这里,他要洗去,便是当日耻辱!
扭过头,石勒看向身侧大军。如今他统帅,可不是流民。万忠心耿耿,只听自己调令铁骑;万八千由匈奴、杂胡组成百战强兵;还有近三万王弥降部和流寇大军。加上民夫,兵马不下十万!
幸亏他混进城中,否则大将军此行,怕是要无功而返。不过要怎避开视线,到其他城门附近伺机行动呢?乱归乱,但是城下指挥依旧颇有条理,连趁乱离开机会都没。看来还是要等傍晚或是夜间再偷偷行动。
因为料到消息无法递出城,石勒也早早吩咐过吴豫,让他在城头举火为号。只要能趁机靠近城门,搅乱守军,打开城门,就会有轻骑而至,助他破城。这样功劳,吴豫怎肯放过?三十人是少些,但是夜间行事,应当还有胜算。
只看什时候动手……
而且这路,从汲郡进入司州,并无敌军阻拦。所有城池闭关自守,严阵以待,可见附近没有大军驻扎。并州兵马是强,但是想攻破他营盘,少说也要四五万精兵。光是发兵备粮,就要十数天时间。这些时日,足够他诈破邺城!
“刘征、支屈,你们带兵先攻!”石勒冷冷笑,对身边心腹下令道。
两人听令,个领骑兵,个领民夫,开始攻城。云梯、巢车随着呼喝推上阵前。谁都能看到,附近田地里还有未除尽秸秆,这意味着邺城在大旱时节也有收成,城中更是存粮满仓!
早就饿绿眼睛,这些四处纵掠兵士,哪个会在乎生死?破城劫掠才是他们唯活命指望!箭矢又如何?擂木又如何?滚水又如何?就是那抛下黑臭火油,都吓不退他们。如同杀不尽蚁群,黑压压人潮扑向城池!
时间,杀生震天,箭如雨下。石勒皱皱眉,这邺城防守确实森严。光是守城器械,就层出不穷,让人难以对付。硬攻,是绝对攻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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