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色大亮时,看着身边还不足万人队伍,石勒面色凝沉似水。
“大将军,敌人设这多伏兵,未必能收拢残部啊……”个心腹哭丧着脸道。
石勒又怎会不明白?这场夜袭,彻底打掉大军胆气,自己又弃帅帐,可想而知最后溃兵乱象。要命是,邺城周遭还有埋伏。失建制、没勇气,那些溃兵别说抵挡,恐怕为逃跑,连兵器都弃之不顾。想要围堵,岂不轻而易举?
这下,大队人马必然会遭到拦截。而那些独自逃窜游兵散将,更是些无头苍蝇,不能指望他们回来
然而对面,奕延摇摇头:“石勒逃。夜深人杂,恐怕邬堡派出兵马,也拦他不下。”
他跟石勒交手,已经不是次两次,深知此贼狡猾。夜袭本就团乱麻,更是难以阻挡他脱逃。
听到这话,葛洪略有失望:“如此来,怕是要放虎归山。”
石勒老营就在兖州,恐怕直接就打马回师。现在大旱未消,最重要还是安民养民,并没有余力追击,乃至打下兖州。走脱这个危险人物,说不好数月之后,又要面对支强军。
“无妨。若是他逃回兖州,更好不过。”奕延蓝眸中,闪出锐光。
吗?”
“不必。洞穿敌阵!”奕延冷声道。
想用帅旗诱敌,让他们花费时间追逐,乃至偏离方向。主意不错。但重骑入阵,为本就不是区区个主帅,而是大破敌营!
因此奕延当机立断,调转方向。两千重骑继续横冲直撞,突破敌营最密实阵线,从头到尾,打个对穿。
杀开条血路,其后轻骑衔尾追上,扩大被撕裂军阵。后方步卒则有条不紊驱散乱兵,斩杀失去抵抗能力敌人。转眼间,营盘被撕成几块,乱成锅烂粥。民夫早就抱头鼠窜,攻城敌兵也彻底溃去。
葛洪愣,难道参谋部还有其他计划。
奕延也不多言,伸手摘掉头上兜鍪。夜鏖战,污血早已浸透红缨,斑斑血水,顺着乌黑铁甲滑落在地。
战定胜负,需要天时地利人和,以及十足运气。而张参军和他,从来不会把胜负寄托在虚无缥缈运气之上。同样是用*,这次该轮到那贼子,看看信陵手段。
※
石勒反应称得上神速。在敌方重骑破阵之前,他就率心腹退出战场。谁料邺城附近几个邬堡中,仍旧藏有伏兵。结果退不够,连退三十里,绕过两次围堵,这支兵马才得以逃脱罗网。
只不过这些人想要离开邺城,也不是那容易。附近三个邬堡,还藏两万精兵。只待兵溃,就出城围剿。再没有什,能比围杀溃兵更容易。石勒就算冲出包围,恐怕也收不会多少残兵!
从三更杀到天明,当第缕朝阳出现在天际时,队兵马驰入城中。
“奕将军,可擒到石贼?”葛洪也是宿没睡,虽然两眼泛着血丝,但是神情极为亢奋。
这仗,打得太痛快!只用三万多兵,就击溃敌人十万大军!而且大部分是捉拿溃兵,战损可谓微乎其微。就算当年上党攻防大战,也未必能打得如此酣畅淋漓。
此战之后,贼兵怕是数月都无力北进。不论是司州还是冀州,都有极大缓冲余地。若是能斩杀石勒,更是能除去心腹大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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