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军令,数千骑兵调转马头,在乱兵掩护下向外冲去。
手中长槊横扫,刃光闪烁,血花纷飞。十步之内,瞬息变作块白地。然而奕延并未停留,继续策马前冲。在他身边,是五百精锐,各个手持长槊,身披明光铠。其后兵士则身着板甲,手持马刀,虽然无坚不摧,但是战力远逊先锋。
不过对于面前敌人,已经足够。
两千甲骑具装,亏得板甲锤锻出现,才得以配装。就算如此,也耗去不知多少钱粮。这样精兵,自然要用在刀刃之上。
伏击敌军轻骑,随后路冲入敌阵。就算只调小半人马攻击西门,这也是数万人巨大营盘。以区区两千重骑,破此等规模敌营,可不简单。
确是重骑。马负甲,人着铠,长槊银亮,蹄声如雷!昏沉夜色中,两千重骑犹若修罗鬼蜮中冲出杀神,向着主阵扑来!
竟然是甲骑具装!石勒心咯噔声,暗道不妙。夜袭时,罕少会动用重甲骑兵。本就难以视物,加上负累沉重,人马无法灵活运转,重骑兵很难躲避可能存在营防陷阱。但是现在呢?城头抛来火弹驱散夜幕,也让他大军,bao露在敌人面前。
除车阵,根本没有东西能拦住重甲骑兵。何况是猝不及防,刚迈出营盘步卒?
如同裂锦,黑色洪流冲入军阵。刀槍不入,箭矢难伤,除被踏破撕碎,全无还手之力!然而这还不算完,重骑之后,是备着弓弩轻骑,随后则是手举长槍,列阵围剿步卒。破阵,扰敌,清扫,气呵成!
听着耳畔震天惨呼,石勒牙关咬格格作响。他哪里还不明白?切都是敌人诱他上钩*计!
不过奕延手下精兵,无人退缩。血花扑面,寒霜凝甲,如同脱弦利箭,他们直扑敌营中军!之前火弹已经熄灭,敌军帅旗,犹若黑色海潮中孤灯,摇摇曳曳,起伏不定。如何才能靠近中军,手刃敌酋?
长槊横握,奕延夹马腹,猛地止住爱驹:“石勒已经不在中军。”
身边亲随惊:“逃吗?那还追帅旗
西门洞开,怕是早就藏伏兵。自己派去三千轻骑根本不及防范,被灭个干净。随后敌人以西门为阵脚,趁夜发兵,正面袭来。绞碎他军阵,打乱他建制。夜袭不比白日,旦受袭,就算中军还能保持不乱,下面兵士也要炸营。他手下可战之兵是多,但是配合并不默契,更有王弥降部和流寇那样见风使舵家伙。旦乱阵脚,便就大溃!
怎办?亲率支骑兵,绕开重骑,冲冲西门?只要能夺下西门,攻入邺城,就能打破敌人布局,取得先机。然而念头只是闪,就被石勒抛之脑后。自己能想到,对方会想不到吗?恐怕西门空虚假想,也是诱他上钩饵料。
“让中军举旗诱敌,们撤!”石勒毫不犹豫,下领道。
中军帅旗,乃是军胆。旦帅旗倒下,大军便要溃败。但是今日,情势不同。敌军重骑已经撕裂军阵,溃败只是早晚事情。旦兵溃,这十万人马就是神仙来,也没法收拢。唯办法就是保住身边精锐,先行后撤,等到天亮之后,再慢慢收拢残兵。
因此,中军大旗对他而言已经不再重要。还不如用来拖住敌军,为自己争取些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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