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想到虫儿肥美滋味,那孩童吞口唾沫,用力点点头,把虫子塞进布囊。
行行妇孺不断弯腰捉虫,宛如勤劳鸟雀。已经拔节抽穗麦苗,在微
村老哭得涕泪满面,不停磕着头,额上都浸出血痕。然而蝗虫哪会在乎?
不知过多久,轰声,遮天蔽日蝗虫齐齐振翅,飞上高空,只留空荡荡,连杂草、树皮被啃个干净大地。
如此灾祸,不止地发生。去岁大旱几州,均有大蝗出没。蝗生翅,日行百里,群出群落,防不胜防。只能祈祷蝗神保佑,让灾祸绕过自己村落。然而在另片土地上,人们拜,是另位神佛。
“蝗虫来!快快!”
听到鸣锣召唤村人,无不脚步匆匆,向着村口赶去。早就僻出空场上,火堆接连成片,宛如道红通通高墙,焰光明亮,映得星月都黯然失色。
锣鼓喧嚣,呼号不断,几个汉子抬着肩舆,心急火燎向田间赶去。肩舆上,尊神像身披青、黄两色外衫,头有须,口有牙,副狰狞模样。但是人谁也不敢怠慢这尊泥胎,这可是吃几十年供奉蝗神,定要把祂送到村头,驱走虫祸!
“快快!”前方有人高声叫喊。
只见百来村人,全都守在田头。香案已经备好,上面还供奉着三牲。能在灾年之后拿出这样供品,实在不易。只等蝗神到来!
“蝗神来!蝗神来!”
跑得汗流浃背,那几人也不敢休息,就赶忙卸下肩舆,把神像请上供桌。这下,所有人都跪倒在地,虔诚叩首。
那熟悉振翅声,又出现。然而这次,蝗虫们像是昏头般,并未冲向麦田,反倒向着熊熊大火扑去!
火苗只是撩,就吞掉不知多少虫儿。空气中散发出焦糊肉香,不过此刻,谁也不敢怠慢,村人们三三两两举着丈余宽布网,迎风扑杀那些未曾钻入火堆虫子。噼里啪啦撞击声,就像雨打荷叶,听人脊背发麻。然而面对这铺天盖地虫潮,大多数人都神色镇定,毫无畏惧之意。
装满飞虫网子很快扎起来,阵扑打,便有人拿竹筐倒入其中。篝火附近,驱虫汉子们边添柴火,边偷偷捡两个烧焦黄虫儿,塞进嘴中。有些还能记得念两句祷词,有些吃得满嘴流油,哪还顾得上其他?
如此夜折腾,到天明时,早起妇人带着儿女,来到田边。或是提篮,或是持网,沿着田埂捕捉漏网之鱼。
个年纪不大幼童扑到只绿油油虫儿,正想撕扯虫身上薄翼,旁边妇人赶忙拦住:“狗儿乖,这可不是拿来玩。先装在包里,等到回家,娘给你烤吃。”
去年已经荒年,不能再遭灾!这可是他们全村口粮啊!
村老带头唱起祷词,香烛散出烟雾,罩在神案四周。众人连头都不敢抬起,生怕惹蝗神降罪。然而天不遂人愿,让人心悸嗡嗡声,从天边传来。
“蝗……蝗虫……”
有人双脚软,跌坐在地,更多人惨叫起来。漫天虫儿,根本没有搭理神案意思,如同阵乌云,降在青青麦苗上。沙沙轻响传来,那是虫儿啃噬青苗声响。个汉子发疯似得想要冲入田间,却被邻人死死拉住。
“大仙啊!大仙开恩啊……”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