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样,也能省却发兵征讨。如今王敦已经带兵回到扬州,稳定时局。司马睿来到扬州也不过五载,根基薄弱,又是谋权夺位,更要防备其他宗室反扑。确实无力讨伐并州。
“就如卿所言,大封司、冀诸官!”司马睿那颗紧绷心,也渐渐落回原处。杀鸡方能儆猴,只要并州乱,他帝位也就能坐稳。
继并州之后,扬州朝廷也发出檄文,声讨不尊王命上党郡公。南北同时发出檄文,也殊为罕见。然而带来效果,却不同于司马睿等人想象那般。
冀州刺史府中,张和带着七八个亲卫,大步走入正堂,拱手对孙礼道:“听闻使君接到扬州传旨,不知天子如何封赏?”
张和虽掌
抗旨不尊,驱逐使臣,还要传檄征讨。这就是同南方小朝廷撕破脸标志。如此来,就轮到天下人站站队!
※
“乱臣贼子!”就算身穿衮冕,司马睿也压抑不住胸中怒火,猛地把手中檄文掷在阶下!
他又怎会不知自己身份。他这样偏远宗室,若非阴谋篡夺,哪能登上帝位?可是知道归知道,照样容不得指着鼻子骂!更何况檄文里提及阴害天子事,本就是事实。心头发虚之余,更是生出无边怒火。梁丰这贼子,简直目无朝廷,欺人太甚!
“陛下。”王导近前步,低声道,“梁丰未曾另奉伪帝……”
新帝登基,昭告天下,也没忘恩赏并州。只是这赏赐,看起来并不怎心诚。
“封为秦王?”梁峰看着诏书,笑起来。
占据秦地,可是匈奴伪汉,这话里话外意思,太过分明。若是领秦王,他还能镇并州吗?
“主公……”下方,段钦、张宾、奕延等人,尽数神色紧张。这道圣旨接还是不接,意义截然不同。
目光环视身边亲信,梁峰扔掉诏书:“天子,bao毙,当由武帝脉践阼。若无人选,也当择文帝子嗣。琅琊王脉不过是伏夫人所出,得位不正!”
这句话,如同霹雳,震得司马睿浑身颤:“他要自立?”
若只是觉得他得位不正,就该推出个血脉适合新帝,挟天子以令诸侯,带兵攻打扬州才是。但是并州檄文中,未曾提及此事,也根本没有寻找北地宗室意思。这意味着什?意味着梁丰根本不准备遵奉司马氏。他是想如匈奴刘渊般,立国称帝!
“若是那贼子有反心?岂不人心背离,千夫所指?”司马睿不由道。
“正是如此!”王导颔首,“故而陛下当下旨叱责,削其官爵,另封三州都督。”
这也是最好攻心之计。只要能挑得北地官吏投效扬州,何愁并州不乱?再怎说,司马睿也是接传国玉玺,继承先帝皇位司马族裔,不比个姓梁反贼要名正言顺?
武帝司马炎没可以继位人选,就应从文皇帝司马昭儿孙中选择,就算再往上推,要从宣帝司马懿,也只能选张皇后嫡出子嗣。琅琊王脉,并非嫡出,哪有继位权利?
“得位不正”四字,便是他态度!
张宾喜形于色,带头跪倒:“主公明鉴!琅琊王篡夺帝位,人人得而诛之!”
他并未提及再立新帝事情,只言得而诛之。言下之意,谁又听不明白?
梁峰微微笑:“把那使臣逐出并州,传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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