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通宝”,乃是赵国前年才开始流通制钱,全称“开明通宝”。分文、当百和银钱三种。形制精巧不说,不知融什进去,色泽也极为鲜亮可人,很快就在京师流通起来。在海兴和烟台这两个海港,也是等硬通货。不过到烟台,番邦之船只能用金、银、铜或者香料、粮食之类实物结算,很少有人能拿出通宝。海兴则不然,通宝比金银都好用。不少南方来大户,都囤积通宝,专门用来买卖。
连价格都没问,就直接用通宝下定。这诚意着实不低。
陈悦哈哈笑道:“还是吴兄爽利!等吴兄备齐货物,便命人把花露送过去。”
条船来海兴,怎可能只带几瓶花露回去?吴亭肯定还要采买不少东西。这人倒也闻弦知雅意,连忙道:“不知陈协正这里还有什好货?若是能起办,也省得愚弟四处奔波。”
不论是转卖还是采买,配这船货都是张大单。反正海兴港市面价格相差不大,他又没有特殊门路,不妨给陈悦些好处。
几年内便发家。除花露营生,还能弄些瓷、纸,销往南方。样样获利都不少。
笑着从袖中摸出个小瓶,陈悦递过去:“这便是新香,名香魂,吴兄先品品。”
接过瓶子,吴亭没有立刻开盖,先是笑道:“看这琉璃瓶,便让想起那广州来客商。据说今年到番禺大秦海客全都折本,带来琉璃器根本就买不上价钱。还有数人愤愤不平,说是要把制琉璃方子给泄出来呢!”
陈悦也笑:“让他们泄去!官造琉璃,胜大秦百倍,又有什碍?”
大秦琉璃品,原本可是极为贵重,只要远渡重洋而来,件件都价比千金。然而现在大赵琉璃器横行江东,连交广都铺货。哪还有大秦商人赚头?反过来,不论是丝还是瓷,乃至新纸,都是可卖高价宝贝。所以那些大秦海客,就算赔本,也要拼命进货,只要能运回国内,就不枉这遭。
听到这话,陈悦脸上笑意又浓三分:“不忙。咱们先吃酒,边吃边谈。”
吴亭面上堆笑:“正该如此,愚弟也好久未喝到海兴佳酿。对,还有事。来时听闻海上不太平。协正可知此事?”
“是有传闻。”陈悦边斟酒边道,“说是三韩海盗贪图财货,犯下几起案子。不过水军已经派战船,应当很快就能缴清。吴兄不必放在心上。”
赵国已经有水军吗?吴亭倒是不惧什海盗,南边世家
陈悦这说,吴亭心底却道,若大秦人真泄方子,琉璃哪还会如此昂贵?不过这些年琉璃器渐多,价格直在降,说不准赵国还真有防备?
不过这些,跟他关系不大,还是正事要紧。笑着拨开瓶盖,吴亭取滴香点在手背,轻轻嗅,顿时赞道:“好香!可是茉莉为底?还有乳香?这味道,真真清雅绝伦,不愧香魂之名!”
做久花露生意,陈悦对各种香料也颇有研究。但是引芳阁出花露,绝不是简简单单调香。以百花为底,制成香水花露,才是他们拿手绝活。
微微笑,陈悦道:“这香气已是极品,难得是有安神清心,祛病除痛之效!就连也只拿到十瓶啊。”
“都要!”吴亭赶忙道,“可用通宝付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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