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俭纠正道:“二十贯是你所得。去岁钦
李欣愣下,突然站起来:“该日食?现在什时辰?观天镜修好吗?”
串发问犹如连珠砲,刘俭答得不紧不慢:“不忙,还未到申时。观天镜仍在调试,不过就算修成,也不能直望日轮。”
这两年会发生日食,李欣都仔细计算过时间。六月丁巳朔这次,在是申正刻。左右偏差也不会超过半个时辰。作为推算人,李欣当然要看结果是否准确,加之观天镜营造,更是让他满心期待。
听刘俭如此答,他恼道:“这时不望,哪还有其他机会?工部都是些废物!”
这反映倒是未出所料,刘俭拿袖拂去榻上灰尘,坐下来:“总归是没法用。先坐,有事想同你说说。”
季夏炎炎,蝉鸣乱耳。刘俭缓步穿过回廊,向里间走去。大赵立国后,依前朝规矩,把国史和历法分作两部。太史监修史,钦天监掌历。他这个钦天监天文令,也有五品官衔。并不比史官差上多少。
更何况,陛下还极看重监内诸务。
迈步进入庭院,座高台映入眼帘。跟太极殿前钟楼有些相似,这高台也是木质,顶端安放浑仪,可测算天象;下方则是浑象,用以演示。两者动静,犹若天地乾坤。在高台侧面,还有个柱形副塔,脚架高耸,尚未完工。
这是天子下旨修建观天镜。此物与千里镜相仿,但是规模大百倍。建成后,能望万里之遥。为这新奇物件,莫说工部绞尽脑汁,钦天监也不知派出多少人手。等到真正调试完毕,当能探九天玄机!
不过这天文台,不是他今日前来目。绕过高台,他走到小院西面房舍前,推开其中扇门。股酸臭味立刻扑面而来。
李欣冷哼声:“不会又是要招助教吧?蠢人太多,耽误时间!”
李欣厌烦教学,更烦钻研时身边有人打搅。但是刘俭自梁府时就直在带学生,乃至现在出任天文令,依旧会在身边放些助教。因此关于助教之事,两人已经争过数次,至今还没有结果。
刘俭到不在意他态度,直接问道:“师兄可知,去岁钦天监共得多少奖金?”
“嗯?”李欣有些莫名其妙,“不是发二十贯吗?”
现在京官薪俸,半是米,半是钱。像刘俭这样五品官,除禄米和职田所得外,每月还能有三贯俸钱。现在开明通宝硬挺得很,然而年下来,也不过是三十六贯。但是李欣奖金,就足有二十贯!若是让那些清水衙门官吏听到,怕是要红眼。
举袖掩鼻,刘俭皱起眉头:“子乐,你几日未出门?”
大热天,屋里没放冰盆,亦没有打扇婢女。几日不沐浴,味道可想而知。然而坐在书桌前男人浑不在意,衣衫大敞,发髻散乱,胡子上还沾着些米粒。若是让言官看到,说不得也要参他个不重仪容罪过。
见对方根本没有搭理他意思,刘俭叹口气,迈步进屋。挨个打开窗户,又把散落在地纸片归到处,放在对方眼前,方道:“子乐,该歇歇。”
这时李欣才发现屋里多人,烦躁用笔杆搔搔乱发,他敷衍道:“正算到关键时候呢,再等两日吧!”
“今日可是丁巳朔。”刘俭不动声色,扔出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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