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算科取中士子,也是极为抢手。别说户部、工部,就是下面州县也要招来,处理衙门账目。如今账簿格式已变,若是被上面查出纰漏,谁也担待不起。因而钦天监要人,还真要争抢番才行。
这话总算挠到李欣痒处,他犹豫片刻:“那先选两个试试?”
刘俭面上喜:“只要子乐有此心,万事不愁!”
钦天监可是清贵去处,在这里非但能潜心数算,还有天文台这等利器。再加上荷包鼓鼓,还怕缺助教吗?从求知院里借调,都轻而易举。他这就回去拟奏折,定能得陛下恩准!
看着李欣仍旧不怎乐意表情,刘俭微微笑,从袖中拿出枚千里镜:“没有观天镜,也可用它。咱们在院内立个纸墙,用白纸反射日影,再用千里镜细观,应当就不会伤眼。”
天监共得百三十贯,监内上下皆有分润。这数,怕是连六部都绝无仅有。你可知,这钱因何而来?”
“印皇历?”李欣怎说也是钦天监人,奖金来历,还是听过耳朵。
“没错。去岁皇历刊印所获,陛下赐给钦天监三成,这才有奖金说。皇历年年都要刊印,说不定来年本数还要看涨,只这样,就足以让监内诸官衣食无忧,潜心数算。”
刘俭这可是肺腑之言。
钦天监中*员多是学痴,每日埋头苦数,哪来捞钱机会?多是靠俸禄度日。但是有这份皇历奖金,就不同。旦收复州郡变多,买皇历人必然也会增长。长此以往,只是奖金,就足以让诸官囊中鼓鼓,无后顾之忧。
李欣大喜,立刻起身:“那还等什?”
被扯住衣袖,连身形都拉踉跄。然而刘俭面上笑容,始终未曾褪去。他这个师兄,平生最痴。没有成婚,亦无子嗣。若不再不找几个门生,生绝学又如何传下?旁他帮不上忙,但是让“李欣
李欣对数字敏锐无人能及,但是对钱,却没什执念。他皱皱眉:“那又如何?就算没有奖金,皇历不还要推算吗?”
“子乐只知皇历,未曾想过其他吗?”刘俭反问道,“非止钦天监,工部、户部、太医院若是出有利民生,可刊行天下书籍,亦能领到褒奖。哪代,有过如此德政?陛下重百工,对等而言,可是千载难逢机会!然人之力,终有穷尽之时……”
从桌上捡起张纸,轻轻摇,刘俭叹口气:“就如你这两年着迷经纬之度。即便能改良牵星板,制出六分仪,想要得各地之数,不还要遣人测算?若是多几个助手,岂不事半功倍?”
“世人多愚,放在屋里总是碍手……”李欣忍不住嘟囔句。他也不是没用过助手,但是个个愚笨,还赶不上他这师弟,跟他恩师刘徽,更是相去千里。
“那都是何时事?”刘俭有些恨铁不成钢道,“当年咱们身边不过是些小童,就算到求知院,也只招些生徒。但是现在不同,科举每年都有两次,明算、数理等科,更是有能二三十人取中!若是从这些人中选取,定然能挑出良材!师兄啊,他们可都是学着《九章算术》长大,按理说,都与二人同门。若能多招些进钦天监,莫说手头杂务,只是师道传承,就是大功件。难道还都让户部、工部那些人抢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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