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奕延躬身,向梁荣两人行礼:“臣见过太子殿下、太子妃。”
梁荣连忙道:“骠骑将军免礼。”
奕延在这边,梁荣是半点不奇怪。刚刚平定雍州,大胜归来,父皇肯定是要招人入宫。这多年过去,他也算见怪不怪。只要奕延忠心,跟在父皇身边,也算有个照应。
“都坐。”梁峰笑着摆手,“昱儿也来?让皇爷爷看看。”
当初给长孙取名,着实让梁峰绞尽脑汁。又要好听,又要绕开常用字才行。天子名字可是要避讳,就像他那个“丰”字,现在都没人敢用。“丰收”要说成“盛产”、“粮足”才行。将来还要避讳梁荣“荣”字。这样麻烦事,两次就足够。以后皇子皇孙取名,还是选生僻些字为好。
张婉接过宫人手中巾帕,在梁荣额上擦擦,柔声道:“时辰尚早,殿下何必赶这急?”
天子不喜以人为畜,因而太子在东宫也不乘肩舆,皆是步行。怕是走得太快,额上才会冒汗。
梁荣微微笑,握住妻子手:“冬日地滑,你身子沉,车还是慢些走更好。”
这话说得张婉面上红:“殿下有心。”
为让她安稳乘车,太子宁肯自己赶上几步。这份呵护,怎能不让张婉动容?
“殿下回来吗?”坐在窗边高凳上,张婉欠身探望。
“启禀太子妃,太子还在弘文院中读书,怕是要再等些时候。”下面宫女轻声答道。
“让人催催吧。今日要去式乾殿,莫迟。”张婉道。
这些天,太子经常去弘文院读书,还会唤水部郎前来问话,每日起早贪黑,极是用心。张婉看在眼里,也颇为欢喜。且不说监督水利,是父皇安排下来差事。这些国政多份见解,对于将来也有莫大好处。
因而下人怕太子外出治水,错过产期。张婉却丝毫不惧。她又不是头胎,宫中又有这多人看着。何必为这点小事,耽误太子重任。
听到皇爷爷唤他,小家伙也不认生,被乳母牵着,跟只小企鹅样摇摇摆摆走过去。梁峰哈哈大笑,把这小肉团子揽在怀中。
刚满岁,梁昱
梁荣却不把这点小事放在心上。待汗落,就牵着太子妃手上车,向着式乾殿而去。
东宫离式乾殿并不算远,不多时便到地方。梁荣带着妻儿缓步入偏殿,只见殿中御案上,摆着副围棋。天子与奕将军对坐,正在手谈。
“荣儿来?快进来。”看到儿子家进门,梁峰推棋盘,笑着转身。
眼看快要得胜局,被推乱棋盘。奕延挑挑眉,压住唇边笑意,站起身来。
“儿臣见过父皇。”太子和太子妃齐齐见礼。
抱过乳娘怀中长子,张婉伸手点点儿子挺巧小鼻子:“大郎越来越俊俏,等会去见皇爷爷可好?”
那奶娃啪声,吐个泡泡,惹得众人齐声笑起来。
旁,有个宫女凑到太子妃耳边,轻轻说声什。张婉眉峰都未曾动下,只道无妨。
骠骑将军入宫,又不是次两次。他们现在去参见,父皇怕是不会责怪,反而心生欢喜呢。这点张婉心里清楚很。
又等刻钟,暖阁门被把推开,梁荣大步走进来:“看书看得入神,险些忘时辰。多亏顺娘着人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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