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命治水,怎能龟缩城中?!”梁荣怒火中烧,大声斥道。
“殿下!防洪之事,自有裴都水和郑太守操办。两人熟知水务、用兵,殿下前往,反倒添乱。还当固
这话让殿上静。张宾可是国丈,他女儿还有孕待在宫中。他都这说,旁人还能说什?况且京师比邻黄河,确实有可能遭遇水灾。如果这时洛阳乱,匈奴或者晋国再发兵来袭,那才是动摇国本!
“臣请领兵救灾!”骠骑将军奕延大步出列。
梁峰只犹豫下,便摇摇头:“水患不似临阵对战,卿去不妥。水部郎徐藻,你带人前往河东,配合太子调兵防洪。钱粮、物资要尽快运抵。不容有失!”
这可是涉及储君安危,谁敢轻忽?整个大赵朝廷都运转起来,向着泛滥河汾扑去。
东宫。
然最好。但是人要吃饭,要住屋,没有耕地,没有木料,如何繁衍生息?护林便是虎口夺食,还不知要花费多少时间,多少力气,才能稍稍扭转观念。
“只要能海晏河清,花再多时间,也不为过。”这是个艰巨任务,但是梁荣声音里,并无气馁,反而像是给自己立志。
这样少年英气,亦让裴若心中感慨。前朝哪有如此关心水利皇子皇孙?诸王无不滥伐林木,广修宫殿。反观大赵天家,立国之后,洛阳宫六年都未曾修缮。只此点,足见其爱民如子。也正因此,他这点“偏门”学识,才能派上用场。
“裴都水,再往前走走吧。”并不在意裴若心中所想,梁荣夹马腹,继续向前驰去。
裴若笑笑,也打马跟上去。
“殿下还在河东,这可如何是好?!太子妃,你要求求陛下开恩……”有宫人六神无主,哀泣进言。
张婉沉声道:“父皇有令,殿下自当坚守河东。有谁敢扰乱宫掖,拖出去杖毙!”
已有九月身孕,腹围胀大,行动不便。然而张婉表现却干脆利落,未有丝毫慌乱。这态度,也极大镇住内宫,让那些闲言碎语烟消云散。
所有力量,都在向河东汇集。梁荣本人,却被困在临汾城中。
这里原本是伪汉都城平阳,到新朝才改名。怎说也是朝国都,临汾墙高城阔,防备森严。就算洪水真来,也能挡住。
梁荣在水务*员陪同下,直走到汾水入河口。然而视察未曾结束,忽天降大雨。这雨越下越大,并没有止歇意思。几日过后,竟霖雨连绵,成祸患。告灾文书,也快马送入洛阳。
“陛下,河东有溃堤之虞。还请下旨,招太子即刻还朝!”朝堂上,有臣子出列进言。
水患可不是开玩笑,旦决堤,千里泽国!如今皇孙年幼,太子安能有失?!
然而梁峰不为所动:“三军阵前,岂能易帅?太子代朕巡视河务,亦要代朕护堤抢险,赈济灾民!传令下去,征召平阳、河东两地屯兵,坚守河堤!”
河水大溃时,最好官吏也不过是命令沿途百姓撤离,更多不过是等水退,赈灾事。哪有用兵卒护堤?这话顿时让朝堂阵骚动,然而旁人尚未开口,张宾便出列道:“并州治水数年,汾水上游亦有水门,可阻洪峰,能减河东压力。如今修渠过半,若不坚守,前功尽弃还是小事,万河汾,bao涨,汇入伊洛,京师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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