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馍馍,贾玩五脏六腑像是被叫醒似得,争先恐后抗议起来,连手脚都开始发软。
他这是被饿多久啊?
贾玩在瓦罐边坐下,拿起个馍馍,试探着咬口,股刺鼻霉味直冲口鼻,恶心他差点口吐出来,幸好他并不是真八岁孩子,且知道眼下情形,若不吃点东西,到时候连打架跑路力气都没有,才强忍下来。
赶紧从瓦罐里倒碗水,捏着鼻子,就着水,艰难将嘴里东西咽进去。
少年靠在舱壁上,冷眼看着贾玩面干呕面吃东西……小小个馍馍,倒用两碗水才送进肚子。
这人,真是让人完全同情不起来。
贾玩不再理他,开始观察周围环境。
这是个狭窄空间,长宽不足丈,房顶高不过四尺,以贾玩如今身高,勉强能站直身子,其余别说是成人,便是换那少年,也只能低头弯腰或匍匐而行。
四壁和上下都是木质,不见门窗,只头顶排龙眼大小孔洞,透进微弱光芒。
贾玩将眼睛凑上去看眼,因为木板厚实,孔洞又小,视野有限很,只能看见木板外依旧是木板。
贾玩睁开眼睛,发现这次倒没被五花大绑,只是有只手,从背后揽着他腰。
那人贴他极近,头更是埋在他后颈处,呼出热气让他脊柱阵阵发麻。
贾玩拨开那只胳膊,坐起身来,他动,躺在他身后少年便被惊醒,猛地睁开眼睛,眼神瞬间由迷茫变得锐利。
“你……”
贾玩话未说完,便被少年捂住嘴按倒在地上,在他耳边低声道:“不要说话。”
微微催下眼眸:这小家伙,明明看着比谁都娇生惯养,偏偏性子里,却又找不到任何娇惯地方,却不知是哪家孩子。
个馍馍下肚,贾玩像熬完场酷刑似得,长长出口气。
缓缓,又倒半碗水递给少年,道:“你伤嗓子,别说话,沾水在地上写就是。”
他记得少年不让他说话事,直将声音放得极低。
少年接过,看着手
几乎全木质结构,加上地板和墙壁都在不断晃动,贾玩很容易判断出,他们现在是在某条船上。
所以这少年没能逃出去,而是被抓回来并灌哑药,然后现在那些人要将他们起,运去某个地方卖掉?
坐船话,或许是去江南?
舱房地上,铺着层稻草,便算是他和那少年“床铺”,离“床铺”最远角落里,放着只木桶,应该是恭桶。
房间另端,离他们“床铺”不远,有个小小瓦罐,瓦罐边上两个碗,其中个碗里放着两个颜色怪异馍馍。
少年声音,已经不能用沙哑两个字来形容,仿佛他嗓子,被人用砂纸磨过,用小刀割过,仿佛他说每个字,都要拼劲全身力气,遭受千刀万剐之苦,才能从嗓子里挤出来般。
便是如此,出口也只是低哑近无“沙沙”声,若不仔细聆听,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
贾玩推开他手坐起来,将声音压到极低,道:“你被人灌药?”
这样嗓子,已经不是自己可劲糟蹋能达到程度。
少年“呵呵”笑起来,声音沙哑刺耳,像是破鼓风机,“嘶拉嘶拉”,语气中却又极尽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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