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他除发狠折腾自己,还能做什?
贾玩不惯安慰人,更知道这少年并不喜欢被人安慰,默然片刻后,又倒半碗水过来,道:“你刚刚出汗,再喝点水吧。”
少年声不吭接过,手攥很紧,贾玩甚至已经做好收拾碎瓷片准备,然而他显然低估这个人,他不仅没有连
贾玩愣愣,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回应他先前那句话。
只是他何曾被吓晕过?
然而再想,吓晕这个解释,委实比睡着这个“事实”更能让人相信,且更能让他逃过劫,否则说不定他现在也断腿,在地上瘫着呢!
道:“你还是少说点话吧!”
嗓子都哑成这样,废话还多。
少年似笑非笑道:“是啊,腿断。”
贾玩错愕回头。
少年掀开身上盖烂毯子,露出血迹斑斑双腿,对他勾唇笑。
贾玩没有说话,返身坐到少年身侧,伸手在他腿上按下去。
他不是怀疑少年撒谎,以这少年高傲,当不屑说这种谎话。
里半碗水,似笑非笑瞥贾玩眼,哑声道:“你知不知道这半罐水,们得用多久?”
端起碗,小小喝口。
贾玩皱眉,这些人,竟连水都不肯给他们喝?
没有说话,将剩下个馍馍递给少年。
少年语不发接过,开始吃起来。
少年眼中悲怆闪而逝,撇开脸,嗤笑道:“为什不说?他们越是不想让说话,偏要说。”
贾玩瞥他眼道:“好,那你就折腾吧!把自己折腾越惨越好,让那些害你人去心疼后悔去吧!”
少年沉默下来,不再说话,那双仿佛永远锐利狠厉眼睛渐渐黝黯下来,显出几分脆弱和痛苦。
贾玩忽然有些后悔,便是片好心,他也不该将话说这难听。
这少年虽看似成熟狠辣,却到底不过是个十二三岁孩子,试问换他自己,被人打断双腿,毒哑嗓子,关在这不见天日地方,还能不能笑出来?
果然两条腿都断,不过断过之后,又被人接上去,且接骨大夫医术不错,已经有愈合迹象……倒是因为他自己在断腿之后没少活动,以至于骨头又有些错位。
贾玩低下头,两只手在少年伤腿上寸寸细按着,低声道:“人贩子都该死。”
少年“吃吃”笑着,看着贾玩在他伤腿上折腾,额头上渗出黄豆大汗珠,面容有些扭曲,却始终没有声惨叫或呻1吟。
贾玩“摸”完骨,将里衣退下来,撕成布条,将他伤处重新包扎遍,又给他盖上毯子。
少年低笑道:“就你这样,还想着杀人呢,前儿也不知道是谁,被两个死人生生吓晕过去。”
若说贾玩吃这些东西,宛如场酷刑,那少年这顿饭,就是真正酷刑。
他嗓子正伤着,每吸口气,都像被火燎遍样,喝水就像吞刀子,更别提吃东西。
贾玩没去旁观他狼狈,走到旁开始打拳,因空间狭小,且有人在旁吃着饭,他打便是太极,腾挪于方寸之间,动作舒缓,起落轻盈,点尘不惊。
拳未打完,就听少年敲敲碗,贾玩扭头,少年抬手,示意他替他把碗放回去。
贾玩去接过放好,不满道:“你腿断啊?自己不会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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