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道:“你数年不曾回京,也知道‘宁国府中,连猫儿狗儿都不干净’,可知宁国府如今名声脏污到什地步。
“也就罢,但对家姐却影响甚大。当初先让家姐住进林家,后又在陛下面前求个入宫名额,就是为让家姐名声不被宁国府所累,可如今父亲忽然去世,家姐需在家中守孝三年……”
柳湘莲默然。
连他这样浪子,听闻尤三姐是尤氏之妹后,也断然决定退亲,惜春若在荣国府住满三年,哪里还会有好人家肯娶她?别说名门贵族,只要是略有骨气清白人家,也会避之唯恐不及。
这却是个死结,宁国府名声在外,不是日两日,也不是人两人,想要短时间扭转绝无可能,而让惜春不留在家中守孝,更行不通。
事后又觉得不对,才打听起尤三姐根底来,知道她和宁国府有关,顿时后悔不迭,想让贾玩帮他起,去把家传宝剑再取回来。
贾玩道:“你要娶个绝色,给你个绝色你又挑三拣四,你自己成日里没少眠花宿柳,如今倒嫌别人不干不净?”
柳湘莲正色道:“这怎样?”
贾玩也懒得再说,别说这个时代,便是后世,男人女人在这上面,也未能完全平等。
尤三姐事,他自然不会去仔细打听,不过从下人口中听说几句罢,至于她到底为人如何,贾珍父子有没有上手,贾玩并不清楚。
道:“先前不是同你赌咒发誓,定要娶个人间绝色吗?可巧……”
刚说这句,就听贾玩“噗嗤”闷笑起来,柳湘莲恼怒瞪他眼,又继续道:“可巧遇到琏二哥,说他新娶二房有个妹子,乃是世间少有美人……”
贾玩知道他说,乃是他大嫂尤氏两个继妹,尤二姐和尤三姐。
这些年,他在宁国府呆时间,加起来不足个月,这两姐妹,他虽没见过,却久闻大名。
需知贾珍、贾蓉两父子,在男女之事上极不捡点,有父子聚麀之诮,与这尤家姐妹之事,阖府无人不知。
但不管具体如何,既然柳湘莲心里存芥蒂,日后两人便是做夫妻,怕也难得长久,早些断也是好事。
便同他起,去贾琏安置尤二姐住处。
他虽路谈笑自若,但柳湘莲素来与他相熟,却察觉出几分异样来,忍不住问道:“你可是有什为难事?”
贾玩“嗯”声。
见柳湘莲欲言又止,笑道:“也没什不能说。”
两个月前,也不知因什缘故,这两父子连孝期也不顾,将尤二姐聘给贾琏做二房。
贾琏怕王熙凤知道不肯干休,便偷偷在外面买房,雇下人,将尤氏姐妹和尤老娘接起,关起门来过起小日子。
偏他管着荣国府俗务,时常外出,并不能常来,每每他走,贾珍、贾蓉便过来玩耍,偶尔不小心撞在起,也无甚忌讳,父子兄弟姐妹五个,在个屋里调笑耍乐。
宁国府管理松散,下人嘴里也没个把门,连宝玉都从茗烟嘴里听信,两府里还有谁不知道?也就瞒着王熙凤罢。
如今贾琏不知怎又要将尤三姐许给柳湘莲,偏柳湘莲正憋着气,听闻是世间绝色,想也不想就应,还留家传宝剑作为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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