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轶虽红耳朵,眼睛却始终没有从贾玩身上移开,道:“你不在,睡不着。”
这七个字,竟说理直气壮,不仅理直气壮,甚至还带几分委屈和愤怒。
贾玩好
赵轶皱眉道:“怎穿这少?”
他声音沙哑暗沉,却并不难听,尤其语气低沉时,还带那几分磁性。
贾玩待在这儿,原就是为等他,却没想到他第句话说是这个,微微愣时,就见赵轶解身上大氅向他抛来。
贾玩伸手接住,又随手抛回去,道:“多谢殿下好意,臣不冷。”
他不怕冷,所以向穿不多,外面那身掩人耳目狐裘,在方才喝茶时也褪,是以显得格外单薄。
心猛沉。
却见贾玩放下书,端起茶盏喝口,道:“长史大人不是直说有要事在身吗?本官就不耽误你……请。”
不光长史可以走,他也可以走,赵轶来,这里就没他什事儿。
长史铁青着脸起身,连告辞话都懒得说,转身就走。
贾玩看着他背影,好心提醒道:“回家以后,千万记得……吃顿好。”
长史大人你失言时,曾说‘好说’,这两个字,准备……收回。”
长史顿时个哆嗦:这位可是连自己亲哥哥都揍不成人形主儿,如今拿住自己把柄,不下狠手才怪——他嘴欠在先,若被他打断条胳膊两条腿什,到哪儿喊冤去?
忙几步冲到案前,斟杯茶,双手奉上,道:“方才下官有眼无珠,冒犯大人,还望恕罪。”
贾玩坐下,接茶,却不喝,随手放在案上,道:“坐。”
长史只好在贾玩下首坐下。
赵轶看着贾玩,任由大氅落在膝盖上,不说话。
贾玩依旧靠上阑干,道:“昨儿晚上……”
赵轶道:“睡不着。”
贾玩侧头看向赵轶:“嗯?”
然后便看见赵轶脖子耳朵,层层变红。
长史浑身颤,顿时如坠冰窟,从骨髓里都透出寒意来,抖成团,好阵,才哆哆嗦嗦出花厅。
……
赵轶到这种地方来,自然是奉皇命,直接去正堂,贾玩将杯子里茶喝完,也起身出花厅,却没有就此离开,而是支着长腿,闲闲坐在回廊外面阑干上赏雪——虽没下雪,雪景却很不错,原本寻常红墙碧瓦、假山乱石,多那抹白,就多出许多味道。
只坐刻钟不到,贾玩就听见身后传来轻微车轮声,回头,便看见赵轶个人,笨拙推着轮椅,顺着回廊过来。
贾玩起身抱拳:“殿下。”
这坐下,就是足足半个多时辰,贾玩也不同他说话,自顾自看书,只是他说要走,便替他斟茶,道:“请。”
如今他茶喝两三壶,水灌肚子,对面这位小爷却依旧没有放人意思,连尿遁都不好使,而他带那些人,也不知道被衙役们带去哪儿,竟个都不出现,连回去报讯人都找不到。
这都察院中,原有他们安排下人,偏这会子也个都不见。
原本长史还直自悔失言,如今哪还不明白,这位是存心将他扣在这儿,便是他开始便恭谨客气,结果也不会好到哪儿去。
正急如同热锅上蚂蚁,忽然外面远远传来声:“皇长子殿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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