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个激灵,急声道:“怎说?”
长随道:“玩二爷和那位周世子道回来,牵着马说说笑笑,和往日没什区别。他们准备进门时候,皇上跟前王公公追上来,带皇上口谕。
“也没正经传旨,就在门口说,说让玩二爷抄遍《孙子兵法》,写篇策论,明儿晚上他来取,并带来后天功课……什时候皇上满意,什时候再放他出来。
“王公公还把周世子也劝走,说皇上说,要磨磨玩二爷性子,禁足期间,只许待在房里,便是亲人朋友,也概不许见。”
贾母长长吁口气,闭上眼睛说句“阿弥陀佛”。
贾赦原因为贾雨村之事被关押,被折腾不轻,央贾玩好几次,贾玩都不肯伸出援手,今儿却不知怎被放回来,且不知得谁话,说话做事都底气十足……他原本就恨贾玩坏他财路,现在更不必说。
“老二你赶紧去写折子,跟那没人伦畜生撇清关系……琏儿你看看账上还有多少银子,赶紧都拿出来,都这会子,还修什园子?找门路给亲王殿下送去才是正经!
“宝玉你不是认识奉恩公家公子吗?赶紧备上厚礼,让他在皇上面前给咱们说说好话。说到底,都是那个畜生惹事,和们有什相干?
“最重要是……老二你去找弟妹,让他给王大人写信,王大人是太上皇陛下亲信,他说话定管用!家里钥匙如今在谁那里?赶紧给弟妹送回去,还有琏儿,你媳妇那里,也多下点功夫……”
贾赦指手画脚半天,却包括贾琏在内,没个人动起来,也没人说话。
凯才低骂声:“真麻烦。”
……
荣禧堂中,气氛压抑。
贾母、贾政、贾赦、贾琏都在,连向厌烦这些贾宝玉也在座。
在牢里住那久,又经历流放之苦,宝玉脸上也显出几分棱角来,无论气质和容貌,都比以前成熟许多,再不似那个“面若中秋之月,色若春晓之花”多情少年。
起身
安静好阵之后,宝玉起身。
贾母问道:“宝玉,你去哪儿?”
宝玉不紧不慢道:“温书。前日玩兄弟说,他托人安排进国子监读书,只是要通过入学考试……孙儿往日顽劣,功课并不扎实,若不好生温习,进不去国子监事小,连累玩兄弟没脸事大。”
贾母张口欲言,最后却只挥挥手,道:“罢,你去吧。”
宝玉行礼,正要退下,就见贾政身边长随满头大汗进来,道:“老太太,大老爷,二老爷,琏二爷,宝二爷……那边府里玩二爷回来!”
贾母沉声道:“老二你说是真?皇上果然当众踹脚,还骂他‘废物’?”
贾政叹息声,点头。
几人面面相觑,好阵无人说话,贾赦拍着茶几骂道:“之前怎说来着?这小畜生,迟早要闯出大祸来!亲哥哥被他打不成人形,们这些长辈他全不放在眼里,还有他定那些族规,简直就是背宗叛祖!
“亲王他都敢陷害,太上皇他都敢得罪,他还有什不敢?就说不能由着他性子来吧,你们偏不信!
“原本皇上被他那副好皮囊迷惑,愿意护着他,可现在皇上也厌他!到时候太上皇和亲王殿下算起旧账来,们哪还有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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