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说完转过身。
金恩英突然叫住母亲：“是因为学费比较低
关系吗？还是因为未来出路比较有保障？因为毕业后马上就能赚钱吗？爸工作都已经难保
，下面还有两个小弟弟妹妹要养，是吗？”
“是啊，多少也因为这些因素，但这些原因只占
半，另半主要还是
觉
“你要想远点啊，还有什
工作比当老师更适合女生？”
“当老师有什好？”
“早下班啊，还有寒暑假，又容易有休假，等你以后有孩子还要上班就会知道，没有比这更好工作。”
“这确实是份能兼顾小孩工作，那应该对所有人来说都是好工作才对，为什只有对女生来说是好工作？孩子难道是女人自己生吗？妈，你也会对儿子说这些话吗？你也会劝弟弟去读师范大学？”
金恩英和金智英姐妹俩，从小到大从未听人说过要她们找个好老公、嫁进好人家、当个好妈妈、会做饭这些话，当然，她们也确从小做过很多家务，但那只是单纯帮父母分担家务而已，她们认为这是身为儿女本来就应该做，并非因为自己是女孩才要学做这些。随着姐妹俩年纪渐长，父母亲最常叨念她们也只有两点：是生活习惯或仪态，例如走路要抬头挺胸，把书桌整理干净，不要在灯光昏暗地方看书，书包要整理好，要跟长辈问好之类；二是叫她们去读书。
这年头似乎已经不再有父母认为女孩不用读书，或少读点也无所谓，女孩和男孩样穿制服、背书包去上学，早已是天经地义事；女孩也和男孩样思考着自己出路，规划自己踏入社会后未来，并努力竞争，只求能在这社会中生存。两姐妹成长那个年代，刚好赶上女权意识抬头、女性地位提升，社会风气是鼓励并支持女性。金恩英二十岁那年，也就是九九九年，z.府制定禁止性别歧视相关法案，而在金智英二十岁那年，即二〇〇年，国家行政机关则出现“女性部”(3)，但是每到关键时刻，“女性”标签就会默默地遮住人们双眼，转移人们脚步，使人走回头路，这总是令人感到惊讶、困惑。
(3)资料来源：女性家族部官网。现已更名为女性家族部。此行政机构与中国台湾“行政院性别平等会”相似，主要负责女性相关政策，成立于二〇〇年，二〇〇五年六月扩张改组成“女性家族部”。——译者注
“更何况连自己会不会结婚生子都不知道，噢，说不定在那之前先没小命也不定，干吗非得想那远，反而不能做现在真正想做事呢？”
母亲转头望向贴在墙上那张世界地图，言不发地凝视许久，地图边边角角早已被磨得老旧泛黄，上面贴有几张绿色和蓝色爱心贴纸。那是金恩英当初把原本要用来装饰日记本贴纸送给金智英，建议她把想去国家标示出来，最后金智英把贴纸贴在美国、日本、中国等大家耳熟能详国家，金恩英则把贴纸贴在丹麦、瑞典、芬兰等北欧国家。母亲问她为什想去那些国家，金恩英答道：“感觉那边韩国人比较少。”对那些贴纸背后含意，母亲也心知肚明。
“好吧，是妈不对，不应该出那主意，先把论述考试准备好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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