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可以茫然睁眼，略略
怔，流露出片刻
惶然和难以置信。
也许，还有连他自己也不承认，深藏心底惊喜。
他曾经以为自己被放弃过，他不信命，宁可自立门户，也要证明自己是对。
但兜兜转转，竟回到原点。
“你怎
又……”
“
在你心里。”
对方略带戏谑语气让周可以想骂人。
他也果真就骂
，破口大骂，用尽最难听措辞，把这些年怨气怒气尽数发泄出来。
力气很快耗尽，周可以其实也没剩下多少气力，他喘着气，在识海中挣扎着说出最后句话。
“有多远，滚多远，九方长明，再也不想看见你！”
“周可以。”
他倏地睁眼，不顾铁链抖动，筋骨剧痛。
四周依旧是万鬼哭嚎，怨气冲天。
他疑心自己幻听。
但下刻——
对方怎会来？
他巴不得九方长明死，九方长明自然也——
周可以闭上眼。
就算来，单枪匹马，双拳难敌四掌。
这地方太诡异。
话音未落，他就被直接打断
里，当肥料。”
“那救他人能过来自投罗网？”
“救他人来头好像更不得，不过师兄不肯细说，再怎厉害，也都是佛首与佛座掌中玩物吧，你担心什？”
“这不是未雨绸缪嘛！话说回来，这天底下，除非万剑仙宗和神霄仙府联手，要不谁能奈何得们，庆云禅院成日雷声大雨点小，装得不食人间烟火似清高，可他们在洛朝，能有们万莲佛地这样声势吗？”
“这话爱听，哈哈……”
“们时间所剩无几，你到底在哪里？”
周可以沉默片刻。
“也不知道，这里鬼门道很多，被片莲池困住，这些莲花都是石头雕刻，却会动，他们会定期将些不知从何处收来魂魄倾入莲池，饲养这些石莲，石莲生得越好，灵力就被压制住，加上这条锁链，根本动不。就算你来，也束手无策，你……”他顿顿，讥讽话到嘴边，却变成——
“他们不杀，就是为引你过来，你没有必要为……”
“知晓。”
对方没声音，果真像是彻底离开。
周可以松口气，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滋味。
他合上眼，准备抵御那些石莲下波侵袭。
“过这多年，你这口是心非别扭毛病，怎还没改？”
忽然间，熟悉声音再度响起，在识海骤然炸开！
“周可以，你还醒着，就吱声。”
声音是从识海传来，他不必出声也能回应对方。
“九方长明？”
“是。”
“你在哪里？”
他从前不是没有跟佛门打过交道，却头回发现万莲佛地光鲜其外，内里……
周可以又是声冷笑，只有他自己能听见。
这佛地内里却比他那魔门，也好不多少。
可嗤笑归嗤笑，他却依旧摸不透这里门道，还有这些人到底在进行什鬼蜮勾当。
万莲石林，这个莲池，还有无数枉死怨魂，炼化魂魄，蛊惑人心。
声音渐行渐远，逐渐不闻。
周可以微微动，铁链轻响，换来剧烈痛楚。
对方话似是而非，但他知道，最后说应该是九方长明。
他那死鬼师父，呵。
周可以冷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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