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脸上木然
表情终于有
些微变化，他吃饱喝足，又看着自己身上新衣服，眉毛渐渐皱在
起，眼泪开始扑簌往下掉。
“你别哭啊，
都答应帮你找妈妈！”
“不许哭！再哭把你吃掉！”
相比何疏哄劝，凤凤威胁显然更起作用。
小孩瘪着嘴，抽噎却不敢哭出声。
他去阳台找个废弃空花盆过来。
把小袋碳放进去，点火。
又从床底下找出个香炉。
这年头也没灶间土，放点米将就下，插上根食指粗细香，何疏开始捏诀念咒。
小孩直愣愣看着，似乎受其牵引，不知不觉起身来到香炉前，定定站住。
何疏提满满两手袋子。
边是凤凤要卤味，另外边，则是轻飘飘纸钱，和纸裁衣服。
“何疏，你该不是往家里捡宠物上瘾吧，成天把什
都往回带？”凤凤提高声音，“不同意你养她！”
小孩子似乎感觉到凤凤不喜欢自己，又往墙根缩缩，身形几近透明。
“没想养她，她想找她妈妈，今晚让她先在家里将就下，明天就带她去。”
“可恶，你快放下来，不要面子吗？！就因为你老这对，何疏才会有样学样！”
凤凤拼命挣扎。
广寒手松，它扑腾翅膀飞到门边，大声对何疏道：“你可终于回——”
声音戛然而止。
广寒嗅到丝不寻常气息。
凤凤打完两局游戏，酣畅淋漓，意犹未尽，忽然想起件事。
“何疏怎还没回来？”
广寒将盘犹冒热气桂花米糕放在桌上。
凤凤飞过来想偷吃，广寒捏起它后颈皮。
“干什，饿，你把放下来！”
“她到底是谁？”
凤凤转向何疏，声音里尽是你今天给说清楚意味，只不过
“九幽冥府化真金，四方奈何洒万银，若得眼前线香，可慰阴魂灵台安，去吧！”
话音方落，袅袅上升香烟改方向，半途硬生生转弯拐向小孩那里。
见小孩拼命吸着，吃得欢畅，他又把袋子里衣服拿出来，打火机点化在花盆里。
“新人穿新衣，新衣换新颜。”
衣服点点烧成灰烬，与此同时，小孩身上褴褛破布也变成崭新衣服，正是跟何疏刚才化掉样。
何疏也很无奈。
如果是非亲非故找过来，他肯定不会多管闲事，但这小孩说起来，还真跟他有因缘。
他们吃饭时候，小孩就在玄关那里蹲着，不吵不闹，只是瞅着何疏，像是在等他有空再帮自己找母亲。
何疏背对着她，只觉得如芒在背，连碗里糖醋排骨都不香。
“先给你弄点吃，再换身衣服吧。”
他微微皱眉，也走到玄关，看着何疏背后小孩躲躲藏藏，不敢露面。
凤凤咦声。
飞到何疏肩膀上，俯首对着小孩方向嗅着。
“你怎把她往家里带？”
“先进去再说。”
“等他回来起吃。”
“他肯定在外面玩疯，已经忘们，这种负心人你还等他干什，改天哥给你介绍个更好吧！”
凤凤双脚乱蹬胡言乱语，看就是平时狗血网剧没少追。
它还不知道广寒已经开始认真思考以后禁止它看电视剧可行性。
就在这时，钥匙从外边插入锁孔动静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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