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
死
。”
个陌生声音在房间里响起。
平静，温和，像个二十三四岁青年。
从这声音，何疏也许可以联想他外貌，清秀但又不是特别帅气，
“好像，想起些事情。”
大学毕业那年，唐飞过来参加他毕业典礼，李杞见到久别好哥们，异常高兴，推掉同学们饭局，带着唐飞去自己熟悉餐馆，谁知两人过马路时，辆大卡飞驰而来——
“当时……”
何疏福至心灵，用请神术和阎王令，为那缕若有似无元神灌入生机。
这些生机实则是阎王令里鬼气，之前收那
多魂魄进去，总该发挥作用。
李杞很小时候，小区搬来户人家，那家人有个小孩叫唐飞，跟他年纪相仿，又去李杞班上，跟他坐前后桌，两人很快熟稔起来，从小到大几乎形影不离，称得上穿条裤子好兄弟。
印象里，唐飞经常到李杞家来吃饭做作业，但唐飞却很少邀请李杞去过他家，李杞偶尔去过那两回，从没见过唐飞家人，他甚至对唐飞妈妈长什样子都没有印象，自从知道唐飞是单亲家庭之后，李杞得到母亲嘱咐，有意无意也很少去问唐飞家里事情。
不过并不妨碍两人交情，性情迥异他们反倒在成长过程中互补，李杞可以说，自己回想往事时候，那回忆里出现频率最高人物，除他家人，就是唐飞。
青春期总有数不清小烦恼，少年不爱跟家里人倾诉，唯倾诉对象肯定是唐飞。
唐飞总是表现出超乎年纪成熟稳重，耐心听完并开导他，有时候说得李杞不爱听，两人也会吵嘴闹翻，不过没几天又和好，这种小矛盾在朋友之间并不鲜见。
窗帘角落，个人形慢慢浮现轮廓，但还是很模糊，只能依稀看见脑袋四肢，连五官都看不清楚。
对方似乎察觉何疏广寒身份，也感激何疏让他显形，就朝他们拱手弯腰，居然是行个古礼。
李杞喃喃道：“当时被你推开，你却直接被大卡撞飞。”
被撞飞出去重重落地唐飞当场就血肉模糊，直接断气，李杞直接看傻，整个人都木掉，周围人声鼎沸，完全都进不他耳朵，直到不知过多久，他才步步走过去，抱着唐飞尸体失声痛哭。
“你死对不对？那为什会把你忘记，不应该把你忘记！不对，就算把你忘，那些以前认识你人，不应该也忘记你，为什妈会说她不认识你？大四那年你说你喜欢你们学校佟灵，去帮你联系，为什佟灵也忘这件事？到底发生什？！”
后来偶尔回忆起来，李杞也有点奇怪，因为唐飞好像从来就没有什烦恼需要倾诉，他学习优异，即使体育不强，被人背地里嘲笑，也不像其他小孩儿那样容易低落难过，他少年老成，虽然比李杞还小几个月，但在李杞面前，有时更像个兄长。
“大学毕业后……”
李杞忽然说不下去，他摇摇头，面露疑惑，又皱起眉头。
他忽然就想不起大学毕业后，与唐飞有关事情。
那些记忆好像直存在于脑海，从未忘却，又好像被人为抹掉些，只是终究会残留些许痕迹，当某个契机来临，这些残缺记忆就会重新被唤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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