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应该是他先化形,谁知最后却是比他先化形。”鱼不悔道,“但他还反过来安慰,说这是天道对他考验,让先代他去游历山川,去他直想去,却还没来得及去巫山,看看那巫山云雾丽景。”
柳四:“后来,他化形吗?”
鱼不悔摇摇头:“离开十年,回去之后,发现那里已经没有他,场兵灾,附近村子化为焦土,连他也被付诸炬,几百年道行,却因为无法化形而没办法逃走,烧整整三天三夜,最后只剩下点与土壤相连树根,手指捏,也全部粉碎。”
若是普通人类听见这个故事,或许还无法感同身受,但柳四是柳树所化,他知道那种感觉是多痛苦,明明已经有神识,却被困火中无法动弹,相当于被活活烧死。
鱼不悔朝桃树走去,柳四把拽住他。
不是奇怪为什知道你原形时会惊喜吗?”
柳四:“跟这棵桃树有关?”
鱼不悔道:“那时还未化形,却已有意识,被上任剑主埋于树下,因化形在即,经受数次雷劫,其中有次,天雷威力特别大,以当时能力,根本经受不住,如果熬不过去,就会意识完全消散,不知再过多少年,才能修出神识。”
柳四点点头,他也是从柳树修炼而来,自然明白对方所说。
当时桃树,也不过刚刚拥有数百年寿命,生出属于自己意识,堪堪踏入精怪行列,因缘际会埋在它树下,则是出自欧冶子之手鱼肠剑,后者被欧冶子以赤堇山之锡,若耶溪之铜,经雨洒雷击所炼成,虽威力不及七星龙渊,但也是千古难得见名剑,自然拥有比普通器物得天独厚化形条件。
“就算你心怀愧疚,那也只是幻象,已成过去!别忘你刚才自己说,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
鱼不悔回头看他,露出个古怪表情。
“不是幻象。故事还没说完,桃树因人祸横死,死不瞑目,怨气凝聚化而为魔,到处肆虐,追寻他踪迹找到他时候,他已经不认得,满心只有杀戮,还想杀,不得已,最终亲手结他性命。”
柳四微微震,抓住他手也不由松开。
鱼不悔嘴角扭曲,似哭似笑地看他:“他庇护化形,却恩将仇报,也许真如相剑师薛烛所言,天生逆理不顺,不可服也,所
桃树与剑在日积月累相处中结下深厚情谊,第五场雷劫来临时,见鱼肠剑为躲开前四场雷劫,已经毫无自保之力,千钧发之际,桃树毫不犹豫以自身躯干为鱼肠剑挡下这致命劫。
柳四知道雷劫对于任何成精妖怪而言,都是场无法躲避而又致命劫难,多少精怪熬不过去,好点,被打回原形重新修炼,更多倒霉蛋,就此灰飞烟灭不复存在。
但这是天道必然,因为精怪化形,本身就非循常道,所以也得经过比其它生灵更为艰辛曲折化形之路。宗玲也好,龙深也罢,无不是这走过来。
只有强者,才能生存到最后。
但当时鱼肠剑,虽然是人间所向披靡利剑,但他本身在天雷面前显然还有点弱势,桃树为挡下劫,自身半边身躯被烧焦,修为损毁大半,短时间内化形无望,又过许多年,才慢慢恢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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