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这位先生,咱们可没说要加个人啊,这拉起来可费劲,更何况还要去火车站!”
“三倍价钱。”陈文栋言简意赅,从口袋里摸出枚大洋扔过去。“这是赏你,不算进车费。”
黄包车夫从来没收到过这大钱,接过来反复察看,还放进嘴巴里啃口,喜上眉梢。
“那就多谢先生!”
“现在马上走,去火车站,要赶最早车次。”
病房里能施展空间不大,但离开医院,陈文栋很难眼观四面耳听八方,凌枢必然能找到不少逃跑机会。
但陈文栋似乎也早就料到这点,他异常谨慎。
凌枢双手被拷上手铐,遮挡在围巾下面,后腰则抵着把枪,陈文栋手臂上挽着大衣,寻常人匆匆路过,也很难发现端倪。
门口早就等辆黄包车。
车夫正在车上打盹,看见陈文栋出来,赶紧打招呼。
凌枢恨不得立时插翅飞到塘桥镇去,看看对方到底在那里藏什。
“在想什?”
只是脑门上冰冷枪口很快把他拉回现实。
陈文栋声音就像催命符,催得他脑壳疼。
凌枢很无奈。
他始终没弄明白,这句小诗含义在哪里。
更有意思是,何幼安收到其它死亡威胁,都是她自己亲手拿到,唯独那张剧照,是路上有人夹在报纸里塞给他们。
此时此刻,电光石火,这首诗又没来由冒出来,自发主动跳到他面前来。
想要写求救信藏头诗而未成凌枢,反而想起另外句莫名其妙小诗。
塘,桥,镇,冬,春,里。
思绪很繁杂,甚至有些天马行空。
陈文栋暂时不会杀自己,这是可以肯定。
否则他在进门那刻已经开枪。
他现在想要给自己找条活路,哪怕凌枢这根稻草看上去很容易沉没,陈文栋也想尝试下,确认这点之后,凌枢就开始寻找各种各样漏洞。
他暂时没有找到陈文栋漏洞,但他在写这封求救信时候,反而想起另件事。
“好嘞!”
般车夫很难拉得动两人,但凌枢发现陈文栋特意挑个
“先生,您可来,好让等!”
“上车。”陈文栋对凌枢道。
两人同坐辆黄包车,位置狭小,很不舒服,但凌枢也没反抗余地。
陈文栋枪可是开保险。
但黄包车夫却不满意。
“没想什,写好,你看看。”
陈文栋略扫眼,没什问题。
“走吧。”
“们去哪?”
“走就知道。”
这是个地名?!
凌枢知道塘桥镇,就在上海郊外,但他没去过,不知道是不是真有冬春里这个地方,可问题在于——
谁给他们这个地名,是何幼安,还是另有其人?
给出这个地方用意又在哪里,让他们过去找东西吗?
其实这句小诗藏头不难意会,只是当局者迷,那时候谁也没想到这节,都冲着诗句内容去揣测。
当初他们收到张剧照,是何幼安在某部电影里上吊幕。
不仅如此,照片后面还有句莫名其妙小诗。
塘前美人,桥后香骨,镇里枯冢。冬日已尽,春光将临,里外皆血泪。
看似文绉绉,实则狗屁不通,前后矛盾。
正因为不通,才会被凌枢牢牢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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