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泛苦笑,他知道潘宾这是以退为进,博取同情呢,也不废话:“师兄有什事就吩咐罢!”
潘宾道:“也没什大事,就是这次寻找白玉骏马事,汪直摆明要故意为难,怎回复都不合适,得罪他简直是板上钉钉事情。”
唐泛沉吟片刻:“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法子,就看师兄有没有胆子说。”
潘宾大喜过望:“好师弟,师兄就知道你足智多谋,有什法子,快快道来!”
………………
潘宾想半天也没想出什好法子。
跟汪直说“您那白玉骏马找不到”?
当然不行,汪直个办差无能折子上去,弹劾潘宾绰绰有余。
跟汪直说“您那白玉骏马就在尚铭家里”?
也不行,那就等于得罪尚铭。
直说“尚铭那尊白玉骏马不是那尊,但那尊与他模样”,那让潘宾上哪去变出另外尊样给他?
潘宾原先还疑心汪直这是故意想整自己,但是后来他去打听下,才发现完全不是那回事。
这阵子东厂抢西厂两桩“生意”,在皇帝面前狠狠出回风头,再加上汪直出来经营西厂之后,跟万贵妃关系就逐渐疏远,万贵妃也不再怎帮他在皇帝面前说好话,少枕头风效果,汪直就被尚铭压头。
潘宾帮汪直寻找白玉骏马事情传到尚铭那里,肯定会让尚铭气歪鼻子:什意思,这明明是东西,你非说是你丢,敢情成偷!
汪直毕竟不到二十岁,年少气盛,不如宫中那些熬数十年宦官那般老成,会想出这种点子来恶心尚铭也不奇怪。
日后,同样是仙云馆,同样还是那个包间,汪直坐在席上,似笑非笑地看着潘宾:“潘大人找前来,想必是已经寻到白玉骏马下落?”
潘宾在心里骂好几百遍死太监直娘贼,面上
跟汪直说“要不别整,您要是看尚铭不顺眼,就直接去找他死磕啊,何必为难这个顺天府尹呢”?
那就更不行,官场上没这直来直往,到时候汪直二推作五,潘宾也没辙。
潘宾简直都快愁白头发,他又想起自己师弟。
上回唐泛跟着他去赴宴时候,汪直对他印象好似还不错,说不定会有什法子。
潘宾将唐泛找来,语重心长道:“润青啊,有师兄在顺天府天,有事还能多照顾你些,若是被外放贬谪,到时候上官换人,你自己可要多加留心,自己好好照顾自己!”
两个宦官争宠斗法,这本来也不关顺天府事情,但汪直闹这出,连带把潘宾也拖下水,尚铭恶心汪直同时,肯定会把潘宾也给记恨上。
想到这里,潘宾就跟吃黄连样苦,那心情和寒冬腊月里小白菜似,哇凉哇凉。
他觉得自己特别命苦:这是招谁惹谁?好不容易熬到三品官,结果头顶大山座大似座,座座都得罪不得,这回还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早知如此,当初还真不如外调当个四品知府呢,起码人家天高皇帝远,没这些糟心事,舒坦!
现在发这些牢骚也晚,最好办法就是谁也不要得罪,把这件事揭过去,两个死宦官爱怎斗就怎斗,最好都别扯上顺天府。
但两全其美办法岂是那好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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